“回仙子,在下姓李名疏鴻,缺月掛疏桐,露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的疏鴻。”
“好名字。”安知秀一雙清冷的美眸倒映著這張讓她感到不快的臉,冷冷問道,“謫仙人可是你的長輩。”
李疏鴻心下一喜,知道自己有救了。
這位白衣女劍仙還是一樣天真啊。
不,應該說被林霽塵耍的團團轉。
那丫頭,不愧是俺老李的貼心黑棉襖。
她明明知道自己便是十年前那人,卻隱瞞下來沒跟她師父說起過此事。
不過承認了似乎也有風險。
在這位女劍仙心中大概那個“自己”便是她的仇人,若自己承認是“謫仙人”傳人或後人,她會不會直接動手?
可自己的臉跟她十年前看到的那張臉一模一樣,就連衣服款式也差不多,顏色更是同樣的青色
不承認的話更說明自己心裡有鬼。
想到此處,李疏鴻抬起迷茫且單純的老臉,茫然道“回仙子,在下也不清楚,師父他十年間隻指點過在下數次,而且每次都蒙著麵,在下除了知曉師父是男人之外,對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安知秀秀眉微蹙,“那你其他親人呢?”
“在下出生前便都已過世了,不瞞仙子,在下從小便是吃著百家飯長大的,直到十年前被師父從家中帶走。”
這人渣臉上還適時露出一個有些淒涼的勉強笑容。
大概就類似《四月的謊言》最後一集有馬公生的那個笑容。(看圖)
“原來如此,你也挺苦的。”
果不其然,這位白衣女劍仙雖然語氣依舊冰冷,但李疏鴻能聽出來她的態度其實是有些軟化的。
看著這張時時回蕩在自己夢中的夢魘般的麵孔,安知秀原本是想直接殺了他的。
可她並非那種人。
她知道這孩子隻是與那個惡賊長得像罷了,她的良心不允許她遷怒於他。
而且這孩子的過去讓她想到了自家寶貝徒弟。
其實她真的不傻,她一直都覺得自家徒兒對自己有戒心,不,應該說是對一切都抱有戒心與抵觸的情緒,隻是平時不怎麼表現出來罷了。
因為自家徒兒也是孤兒,而且不同於她自己從小就被師父帶回山門,徒兒可是在江湖上流浪過幾年的。
她一個隻有幾歲的孩子在江湖上流浪當乞丐,那該吃過多少苦?
所以安知秀一直都特彆遷就徒兒,而徒兒果然在這十年的相處之中也對她放下了戒心。
現在在李疏鴻的身上她似乎看到了徒兒過去的影子。
難怪自己那個眼高於頂的徒兒會在意他,原來他們是一樣的苦命。
徒兒大概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如此,安知秀也放下了些許戒心。
而且她現在感覺很複雜。
這孩子長著那個惡賊的臉,但他師父又是自己從小便一直崇拜的謫仙人。
甚至可能那位謫仙人便是當初那個
不,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仙子,您現在感覺如何?”
“本座受傷頗重。”安知秀略微蹙眉,她瞥了眼依舊昏迷的蘇月白,“本座現如今隻能勉強提氣,疏鴻,你去殺了她。若她醒來,你我恐怕都難尋活路。”
“此事不急。”李疏鴻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水壺,爾後大著膽子走上前遞給安知秀,“仙子,您先喝口水緩緩氣。”
與此同時,他一雙眼睛依舊如同雷達一般在安知秀那衣衫襤褸的身上掃來掃去。
那若隱若現的腹肌與半球,還有迷人的馬甲線與可愛肚臍,都深深吸引著某屑人的眼球。
但安知秀似乎毫無所覺,她大概是把李疏鴻當成後輩來看了,畢竟這是自家徒兒中意之人嘛。
更兼且她十年未曾下山,因此對男人也不算太了解。
於是她接過水壺舔了舔乾裂的粉唇,爾後抿了口水,“嗯,疏鴻你有心了。”
“不妨事。”李疏鴻此刻懸著的那顆心也放了回去。
接著,他悄悄盯著安知秀那絕美的英氣麵容,在心裡默默念叨著
“倒也!倒也!”
安知秀正要再吩咐他趕快動手,卻忽然感覺大腦一陣暈眩。
接著,她便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果然身受重傷,連迷藥都頂不住。”
李疏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坐倒在地。
方才他感覺自己真是在鬼門關前徘徊了。
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他趕忙起身走過去掰開安知秀的嘴,然後往裡麵灌下一半兒的十香軟筋散。
接著,他又把剩下的十香軟筋散灌進了同樣昏迷著的蘇月白口中。
“媽的!這下終於安全了!”
但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李疏鴻站起身打量四周。
這裡是海邊,而且似乎是在懸崖峭壁之下的灘塗上。
天色已暗,甚至下起來小雨。
李疏鴻回頭看去,隻見不遠處峭壁那邊似乎有個山洞。
於是他不再猶豫,扛起兩位絕美大姐姐便朝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