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內心已經決定，這兩個禍害，一個也不留，現在想想還不如直接讓她們病死在山莊內，也省了今日的煩惱。
主位上的老夫人氣怒，姨娘們噤若寒蟬，就連老夫人身旁的二夫人也是小心伺候著，幾個庶女端坐在自己位子上，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唯有坐在二夫人身旁的南傾雅眼底盛滿了幸災樂禍，一心瞧個熱鬨，她可要看看祖母一會怎樣懲治大夫人還有大小姐，敢對父親動手，真是活膩歪了。
顧芷藍還有南鳳曦就是頂著老夫人那吃人的眼神緩緩進入膳廳的，顧芷藍就像沒事人一樣，來到老夫人身前福身一禮，微笑道“母親安好。”
老夫人冷哼一聲，也並未讓顧芷藍起身入座，直接對著門口的管家道“開宴吧。”
顧芷藍見老夫人在眾人麵前如此不給自己麵子，她也不慣著，站直身子後，掃視了一眼圍坐在一起的眾人，發現除了最下手的兩個座位外，並未再有空閒的地方，很顯然，那便是她與曦兒的坐席，顧芷藍眼中閃過譏諷，她這大夫人的坐席連個姨娘都不如。
南穆清就像眼瞎沒有看到般，更不曾給她們母女一個眼神，
其他姨娘見大夫人望過來的目光，紛紛低垂了頭。
還不等顧芷藍開口，躲在娘親身後的南鳳曦直接上前兩步，把端坐在那裡幸災樂禍的二夫人一把拽了起來，朝著不遠處同樣瞧熱鬨的丫鬟們身上扔去，嘴裡還嘀咕著
“王姨娘怎能占了娘親的位子，我娘親可是府內的夫人，真是沒有規矩。”
毫無防備的二夫人忽然被一股大力提溜起來，隨後感覺身子一輕，伴隨著一聲尖叫，直接撞向了同樣沒有心理準備的丫鬟身上，丫鬟一個沒站穩，直接倒了下去，同時倒下的還有二夫人，二夫人姿勢很不優雅地趴在了丫鬟身上。
南傾雅見此急忙起身，麵露焦急地喚道“母親。”
二夫人的貼身丫鬟也回了神，趕忙跑上前去攙扶。
南鳳曦見空出了兩個坐席，對著顧芷藍天真一笑
“娘親，快坐，這本就是你的位置。”
顧芷藍有些暈乎地被女兒扶在了座位上，南鳳曦則順勢坐在了娘親身旁，隨後對著老夫人的方向天真一笑。
在座的所有人由最初的目瞪口呆，到現在的難以置信。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老夫人，麵露凶狠，異常震怒，望著身旁的顧氏母女，雙眼似乎噴火般，怒斥道
“簡直無法無天了！誰讓你們坐下的？你們眼裡還有沒有老身？身為南府大小姐竟然對長輩無禮，理應懲罰！”隨後望向顧芷藍，繼續訓斥道“你身為嫡母，對女兒管教不力，更要重罰！方嬤嬤你去”
還不等老夫人說出接下來的言辭，南鳳曦天真的聲音再次響起
“娘親，祖母為何如此生氣？明明是王姨娘不守規矩在前，女兒隻是讓她起身讓個位子而已，這本該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女兒怎就無禮了？難道南府的規矩不一樣？若真如此那祖母也不應該坐在這個位置才對。”
方嬤嬤望了一眼因為氣憤已經微微顫抖的身子，趕忙出聲道“大小姐，那不是王姨娘，是二夫人，也是大小姐的二嫡母，更是大小姐的長輩，大小姐確實不應該出手拉扯的。”
顧芷藍冷笑一聲“方嬤嬤有所不知，曦兒自從離開南府後便大病了一場，能夠撿回性命實屬不易，後來又一直入住在山莊內，年幼的她怎會知曉南府的變化，就連本夫人也是前幾日才知曉的這二夫人便是二姨娘一事，之前我一直以為自我離開後，尚書大人又另娶了名門貴女，哪成想竟然是妾室抬上來的。”
老夫人聞言一萬個不相信，怒瞪著眼睛，沉聲道“即便你之前所言為真，那今日回府時大小姐不是見過二夫人？”
顧芷藍微微頷首“曦兒是見過二夫人，但無人告訴曦兒王姨娘便是二夫人一事，當時我也忽略了此事，所以才讓曦兒一直有所誤會。”
被攙扶起來的二夫人，用力握拳，隱忍憤怒，聲音虛弱道“母親，我無事，大夫人與大小姐今日才回府，大小姐不知曉也情有可原，此事也怪我，沒有提前向大小姐言明。”
一旁的南傾雅聲音焦急“母親，你怎麼一頭冷汗，是腳扭傷了嗎？還是哪裡受傷了？”
“雅兒，母親無事，無需大驚小怪，莫傷了大家的興致。”
老夫人微抬眼皮瞧了一眼二夫人，心中有了幾分計較，又望向身旁的顧芷藍沉聲道“不管大小姐知不知情，今日傷了長輩，那便要受到懲罰，先去王婆子那裡領上十棍，再去祠堂跪上一夜，好好反省反省。”
二夫人與南傾雅聞言心中一喜。
顧芷藍與老夫人對視毫無畏懼，語氣冷淡
“俗話說不知者無罪。既然老夫人非要給曦兒安一個罪名，那二夫人與二小姐呢？此事可是由她們引起，若二夫人沒有坐錯位置，失了禮數，怎會有後來的事情。老夫人，那元凶是不是懲罰的應該更重？畢竟是她們不守規矩在前。”
姨娘與庶女們望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趕忙往後縮了縮脖子，唯恐被她們波及到般。
南穆清望著顧氏母女的眼神晦暗不明。
老夫人頓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一向說一不二的她，怎會容忍彆人反抗，當即怒拍了桌麵，手邊的茶盞都被她震的晃了晃，厲聲道
“十多年不見，你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連老身都要頂撞！曦兒對二夫人不敬，那就得懲罰，更何況，她還抓傷了她父親的臉麵，杖責二十都不為過！”
顧芷藍一聽這老夫人試圖用身份壓她，冷淡的眼神直視著她“既然老夫人執意如此，我不介意將今日之事宣揚出去，讓外麵的人也來評評理，到底是誰有錯在先？”
還不等老夫人讓身旁的老嬤嬤強製執行，便瞧見一旁的南鳳曦好似神情暴躁般，突然站起身來，在袖袋裡四處翻找，嘀咕的聲音不大，也恰恰讓所有的人能聽得到
“我的刀呢？我的刀去哪裡了？！”
千琴見此適時地將一把匕首遞了過去“小姐是在找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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