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老夫人覺得雞鴨太過孤單，竟然在雞棚鴨舍旁養了兩條黑白相間的小狗。
兩隻小狗虎視眈眈地盯著雞鴨，似乎是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玩物，跑出了自己的狗窩，非常歡快地闖入了‘左鄰右舍’，正在與雞鴨們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
受了驚嚇的雞鴨，猶如無頭蒼蠅般地亂竄，它們為了活命，也是拚了，用自己的雞毛肉身，硬撞那柵欄圍成的出口。
或許它們足夠努力，那出口處竟然被它們撞開了，刹那間，雞鴨們衝刺般地紛紛逃了出來。
兩隻小狗瞪著圓溜溜的狗眼，瞧著這場麵蹦跳的更歡快了，紛紛朝著飛命奔跑的小活物們追趕而去。
於是，本就熱鬨的院子，愈發的雞飛狗跳了，滿院子的丫鬟也在四處攔截，一時之間，好不熱鬨。
老夫人瞧的也歡快，她喜歡這種熱熱鬨鬨的場麵，大家都動起來，她看著開心。
笑的滿臉褶子的老夫人一扭頭，發現了眼前的南鳳曦，神情一頓，麵容愈發的慈祥和親，將懷中那隻蔫頭耷腦的老母雞緊了緊，唯恐南鳳曦發現了拿去燉湯喝，語氣中還帶了幾分討好
“老身的乖孫女來了。”
南鳳曦麵帶微笑地喚了聲“祖母。”
老夫人一邊微笑點頭，一邊在回想自己房中的貴重物品有沒有藏起來。
那些東西是她好不容易從彆的姨娘院中搜刮來的，可不能再讓這個大孫女再哄騙了去。
大孫女雖然癡傻一些，但心思單純，沒有那些個花花腸子，若乖孫女開口想要，她又不忍心拒絕。
老夫人趕忙轉移話題，對著滿院子飛奔的雞鴨炫耀道
“乖孫女呀，你看祖母養的這些個家禽如何？”
“能飛能跳，能追能跑，祖母將它們養的很不錯。”
老夫人一臉得意“那是自然，想當年老身可是擺弄莊稼的一把好手，區區幾隻家禽自然不在話下。”
南鳳曦努力壓下嘴角的笑容，認真誇讚道“祖母厲害。”
身後的千琴又低了低頭，儘量不讓老夫人發現她的異常，隻是那不停抖動的雙肩，出賣了她此時的神情。
雪晴眼底也閃過笑意。
她至今還記得初次見老夫人時的模樣，當時老夫人坐在黃花梨木椅上，珠光寶氣，打扮的格外富貴，也有後宅老夫人的威嚴與尊貴，在南府更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當時見到小姐時眼中的嫌棄與用膳時對小姐與夫人的刻薄，她至今還記憶猶新。
再瞧瞧現在，哪裡還有以前的半點影子。
現在的老夫人多接地氣。
從前的尖酸刻薄也蕩然無存，對小姐慈祥了許多。
難道心性改變了，還能改變一個人的麵容？
無論如何，還是她們小姐厲害。
伺候在不遠處的方嬤嬤，神情麻木地望著這一幕。
如今老夫人再說些什麼天方夜譚的話，她也不覺得稀奇。
因為她已經習慣了。
即便老夫人說她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方嬤嬤也點頭稱是，還得奉承兩句老夫人在天宮呆膩了，這才來凡間體驗一番。
南鳳曦瞥了一眼生無可戀，憔悴不堪，早已失了往日風光的方嬤嬤，紅唇微勾。
這方嬤嬤以往可是高傲的緊，除了老夫人與南穆清，整個南府誰不給她幾分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