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憑什麼我是階下囚!
燕殊正將打包收拾好的行李紮緊,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去,見李長天彎著眸,對著他訕笑道“你想不想出去看會月亮?”
“月亮?”燕殊露出疑惑的神情。
李長天點點頭“嗯,順便和我聊會唄。”
“好。”燕殊放下手中的行李,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想和李長天好好談談心。
兩人走出廂房,站在院內,燕殊正思索著該去哪處,李長天環顧四周後,轉頭問他“你會飛對吧?”
燕殊“……那不是飛,那叫輕功……”
“差不多,擱我這都是一個意思。”李長天指了指那鋪滿紅瓦的廂房屋頂,“我們上去吧。”
燕殊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他正準備伸手攬住李長天的腰,帶李長天一起上去的時候,李長天卻挽起袖子,一溜煙地往廂房旁的那棵大榆樹上爬去。
李長天身姿雖矯健輕盈,可燕殊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李長天從粗壯的樹枝往屋頂上猛地一躍。
然後屋頂就被李長天生生踩出了一個洞。
燕殊“……”
李長天反應極快,往旁邊一退,幸而沒有掉下去,他看著碎瓦片劈裡啪啦往洞裡下掉,忍不出脫口一句“臥槽!”
燕殊足尖輕點,一步輕躍,上了屋頂,站在李長天身邊。
李長天蹲在破洞旁,滿臉惆悵,他抬起頭,看向燕殊,說“這……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原來你們的屋頂隻有瓦片……”
“腳沒事嗎?”燕殊問。
“沒事,沒事。”李長天擺擺手,“就是這洞……”
“無妨,趙伯會請人修繕的。”燕殊淡淡道。
“那就好。”李長天見燕殊沒責怪自己,輕籲了口氣。
李長天站起身,爬到屋脊上,隨手將上麵的枯黃落葉扒拉乾淨,又將手裡裝衣服的包裹放好,然後坐了下來,他毫無規矩地伸長腿,兩手撐在身後,對燕殊笑著說“來來來,坐。”
燕殊在李長天身旁端坐了下來。
帶著涼意的夜風徐徐拂過,倆人齊齊仰望夜空,一時間皆無言。
皓月當空,萬裡清光。
“對不起。”李長天突然開口,“我之前誤會你了。”
“嗯?”燕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李長天。
“我以為你認定我是‘寒鴉’的人,帶我去江南是為了監視我。”李長天對著燕殊,不好意思地呲牙一笑,“搞得我那幾天心情很鬱悶,好像也對你也一直沒有什麼好臉色。”
燕殊愣了愣。
“原來你一直相信我。”李長天誠懇地說,“謝謝你,其實我呢,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寒鴉’的人,有沒有做過壞事,但是至少以後,我絕不會有害人的心思的。”
“嗯,我信你。”李長天的笑意讓燕殊有些不敢直視,他收回目光,重新抬頭,望著夜色茫茫的無邊天穹。
“不過你為什麼要帶我去江南啊?”李長天看著燕殊,好奇地問,“把我留在秦府,對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嗎?”
燕殊“……”
燕殊垂眸。
是啊,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想帶李長天去江南呢?
燕殊忽然想起他剛到京城,被皇上封為萬戶侯,掌管數萬緹騎,就職刑部,官職大理寺少卿的時候。
很多人見他年紀輕,十分不服氣,常常對他出言不遜。
於是一日,燕殊召集所有下屬,又在大理寺的院子中央放了一條長椅,他站在長椅上,對他們說。
“不服氣的話,就把我從這條長椅上打下來。”
後來,燕殊穩穩當當地在長椅上站了一天,得到了所有人的敬佩。
也是那天,燕殊突然覺得,他獨身一人,在這天地間,似乎也能穩穩立足啊。
自那日後,他便不再刻意尋求同伴,僅靠一人之力,勘破了許多懸案疑案。
他並不是討厭有人同行,隻是覺得沒必要罷了。
所以,把李長天留在秦府,對他來說,說不定真的是一件好事。
燕殊思索了一陣,回答道“決心帶你走,是怕義父再對你嚴刑拷打。”
“啊……”李長天眨了眨眼睛,正要說什麼,卻被燕殊打斷。
燕殊淡淡地說“不過你彆擔心,義父許諾我,不會再對你用刑,所以……”
“所以你就安心留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