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憑什麼我是階下囚!
李長天聽見腳步聲,立馬站得筆直,腰都不敢彎一下。
“燕大人。”鐘離看向燕殊,輕聲喚道,“見到坊主了嗎?”
燕殊點點頭。
“案情可有眉目?”鐘離詢問。
燕殊再次點點頭。
“那就好。”鐘離籲了口氣。
“此案牽涉坊主,日後還會拜訪錦瑟坊數次。”燕殊看著鐘離說,“或許會對你造成困擾,希望不要怪罪。”
“坊主嗎……”鐘離露出驚訝的神情,但還是道,“大人不必為難,若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能幫上大人,實乃我幸。”
“多謝。”燕殊抱拳,“今日時辰不早,我們先行離開了。”
“好,我送送兩位大人。”鐘離行禮。
“不必了。”燕殊婉言謝絕,隨後看向李長天,聲音溫柔不少,“久等了,我們回客棧罷。”
“走吧走吧,趕緊回,累了累了。”李長天長籲了口氣。
兩人拜彆鐘離,起身離開錦瑟坊。
為拿信物折騰了將近一晚,倆人走出清露閣,這才發現已是天懸啟明星的光景,原本花天錦地、軟紅十丈的街道,也靜了不少,剩一地落寞和空虛。
“累嗎?”兩人正往錦瑟坊外走去,燕殊輕輕開口問李長天。
“啊?噢,不累啊,不累。”李長天嘴上這麼應著,其實早已因為腰上的傷,疼得渾身直冒冷汗。
他低頭緊緊咬著牙撐著,暗想在到客棧之前,不能被燕殊看出異常。
等兩人分開歇息後,他就可以去找個醫館治傷了。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身上又沒銀兩,哪個醫館肯收?
算了,還是自己隨便處理一下吧。
李長天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燕殊的聲音“你的臉,為何如此慘白?”
李長天心裡‘咯噔’一聲,抬頭看燕殊,果然見他眉頭緊蹙地看著自己,李長天慌亂應道“啊?白?白嗎?有嗎?不會吧。”
燕殊正要追問,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燕大人,請留步!”
李長天和燕殊皆一怔,轉頭看去,見鐘離小跑著匆匆追來。
他似乎有急事,疾步奔來,以至於發冠微歪,發髻微散。
鐘離追上倆人後,連連喘氣,隨後抬頭看向燕殊,問道“燕大人,我有事同你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哎呀!”燕殊還未回答,李長天驀地喊出聲,他對燕殊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答應了客棧老板,清晨去幫他修灶台,你和鐘離聊著吧,我先回客棧去了啊!”
“灶台?李長天?等等,李長天!?李……”燕殊正要質疑,李長天卻丟下這句話,急忙慌張、不管不顧地往客棧方向走去,燕殊根本喊不住。
李長天快步走出錦瑟坊,轉頭見燕殊並未跟來,不由地鬆了口氣。
他實在撐不住了,要是還得等燕殊和鐘離說完話,估計會當著他們倆的麵,直接暈過去。
終於不用再強裝無事,李長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彎著腰,捂住腹部,一步步往客棧的方向挪去。
可一旦放鬆,竟連兩步都走不動了,李長天見街邊有處光線灰暗的小巷,起身走了進去,背靠著冰冷的牆跌坐在地。
他仰頭連連喘氣,一抬手,發現手心裡竟然都是血跡。
李長天不由地慶幸,還好他穿的衣裳是墨色的,不容易被看出異樣。
天微微亮,巷子裡四下無人,李長天咬牙解了衣帶,掀開染血的中衣一看,他的腰上赫然三道慘不忍睹的爪印,血跡斑駁,糊得中衣塊塊暗紅、觸目驚心。
“哈……媽的……”李長天罵了一句,抖著手重新穿好衣裳,他扶著牆,趔趄了兩下好不容易站起身,卻瞬間覺得頭暈眼花,膝蓋一軟又跌了下去。
李長天終是放棄硬撐,準備歇息一會,攢些力氣再回客棧,他獨身蜷縮在陰暗巷子的角落裡,怕冷似地縮了縮手腳,將頭埋進臂彎中。
而此時,錦瑟坊牌坊處,燕殊連喊李長天數聲也沒喊住他,隻得眼睜睜見李長天跑遠。
燕殊猶豫數秒,還是未去追,轉頭看向鐘離“可是有話對我說?”
鐘離點點頭,他深呼吸了一下,終是鼓起了勇氣,定定地看著燕殊的雙眸,輕聲問“燕大人之前同我說,等白帝城這裡的案子查完,就帶我回京都,可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