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憑什麼我是階下囚!
雖然身陷險境,但是燕殊並未慌張,他沉著冷靜地揮劍擊退三名黑衣人後,見包圍有缺口,足尖輕點,飛身一躍,來到空曠的院子裡。
為首那名黑衣人緊隨其後,將手中的飛劍擲向燕殊。
燕殊側身躲避,回頭一劍揮向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以劍相抵,兩人糾纏打在一塊。
與他過了兩招後,燕殊感到有些意外。
從身手上來看,此人就是那天和李長天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
可他的身形卻和那日在錦瑟坊的黑衣男子有差異。
此人明顯比那日的‘李長天’更高更瘦。
燕殊雖疑心是不是自己的判斷哪裡出了問題,但此時並不是多慮這些的時候。
上次在錦瑟坊與燕殊交過手,寒鴉的人知他身手了得、難以對付,這次特意尋了十幾名高手。
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狼群,燕殊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身上挨了數下,還被劃出了不少血痕傷口。
燕殊知道不能再和這些黑衣人糾纏,他暗暗環顧四周,尋找逃跑的機會。
燕殊見他們死死守著院子唯一的退路,於是乾脆擊退三名上前糾纏的黑衣人,隨後往屋簷躍去。
為首那名黑衣人冷笑一聲,抬手做了個手勢。
瞬間,屋頂出現了十幾名手裡拿弓的黑衣人!
燕殊眸子驟縮,險險避開呼嘯而來的利箭,來不及收力,跌在了地上,數名黑衣人迅速上前抓住燕殊的四肢,將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為首那名黑衣人上前,從燕殊懷裡拿出那塊刻有他名字的玉牌,把玩了一下,又伸手掐住燕殊的下顎,迫使他看著自己。
那黑衣人湊近,細細端詳燕殊的五官,又以手丈量了下燕殊的眉眼,隨後摘下臉上的黑布,在自己臉上比劃著。
燕殊一愣。
那是一張燕殊從未見過的臉,這人果然不是‘李長天’。
可為什麼,此人的身手與那日錦瑟坊和他交手的那人一模一樣?
燕殊還來不及細想,側頸上狠狠挨了一手刀,就這麼雙眼一黑,陷入了昏厥中。
而此時,白帝城內,李長天同樣身陷囹圄。
他被發瘋的紅棗馬踹中胸口,跌在地上,疼得雙眼發花,喉嚨湧起腥甜,動彈不得。
那匹發瘋的棗紅馬受到了驚嚇,撅蹄嘶鳴,朝李長天奔來,前蹄往他身上踩去!
李長天躲閃不得,隻能雙手抱頭,護著腦袋和脆弱的脖頸。
李長天忍不住心想。
臥槽完了。
這被踩幾下,不死也得重傷。
奇了怪了,感覺每次和燕殊分開以後,就踏馬沒好事。
上次和燕殊分開,他被秦決明抓進暗室,酷刑拷問。
這次和燕殊分開才不過一會,他就要被馬踩死了!!
李長天淒淒切切地感慨著,疼痛卻遲遲沒有落在身上,耳邊路人皆在驚呼,李長天困惑地睜眼看去。
正是陽春,天光灼目,李長天抬頭後,眼睛對上太陽,一時間看不清眼前的種種,隻能勉強看見一襲白衣從紅珠彩頂的轎子裡掠出,抓住棗紅馬的籠頭,身姿輕盈地翻身上馬,動作嫻熟地拉緊韁繩,試著馴服棗紅馬。
那棗紅馬止了步,前蹄重重地落在地上,距離李長天不過一尺之距。
可惜發瘋的棗紅馬難以馴服,它扭頭甩尾,想將身上的人顛簸下來,一番掙紮後,馬再次往李長天的方向踏去。
千鈞一發之際,馬上的那人手中忽然銀光一閃。
一柄匕首狠狠紮進了棗紅馬的脖頸中。
鮮血噴湧而出,棗紅馬嘶鳴一聲,歪著腦袋,摔在地上,揚起灰塵。
李長天正怔愣著,忽然聞到一股異香,好似初春白茶的草木氣息。
不知為何,李長天莫名地覺得眷念和心安。
他困惑地抬頭,眼前晃過一襲白衣。
隨後李長天被人緊緊摟進了懷裡。
“長……天?”那人聲音顫抖,帶著驚詫和難以置信,“長天?!是你嗎?”
李長天怔愣。
抱著他的是一名白衣女子,比李長天年長許多,五官秀氣,雖一副端莊大方的模樣,可她素淨的衣袖上還染著血,方才手起刀落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女子伸手,輕輕撫上李長天的臉龐,眼眶發紅,聲音哽咽“我找了你大半年,哪兒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你……”
李長天反應過來了,臉一紅,拉下女子的手“等等,這位姑娘……咱倆認識嗎?”
女子一愣“長天,你,你不認得姐姐了嗎?”
“……什麼?!姐姐?!”李長天高喊出聲,他因為太過激動,血氣瞬間湧了上來,方才被馬踹過的胸口宛如炸開般疼,他猛地咳出一口血,忽然覺得頭也劇烈疼痛起來,李長天兩眼一花,就這麼疼暈了過去。
春和景明,萬木蔥榮的日子,天闕山莊。
昨日沈瓊林來找沈小公子,叮囑他這些日子不能出山莊,不能隨便亂跑。
沈玉樹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沈玉樹從小就聽沈朝和沈瓊林的話,素來他們指東自己就不往西。
這次也一樣,沈小公子老老實實地待在天闕山莊裡,沒打算出去。
沈玉樹看起來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其實心裡亮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