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眼神閃爍，聲音一驚一乍“不是我弄的！”
“為什麼欺負我？”
“我沒有！”
“你以大欺小，你還是不是男子漢？”
這種“是不是男子漢”的問題直切要害——你可以質疑他成績不好，質疑他笨，但不能質疑他是不是男子漢。
胖虎被懟得撾耳撓腮，連連否認是他所為，欲言又止，眼神中毫無惡意。
葉珊略一思忖，便明白其中把戲。
“你拿去給他看。”葉珊把墨水瓶往他麵前一推，“你傻不傻？你做了他都看不到。把墨水拿給他看吧。”
胖虎急了，憤怒而委屈道“齊峰給我錢讓我做的，他叫我打你，我都沒打你！”
葉珊再次把墨水瓶往前推進“拿去。不要有下次了。再欺負我，我就不客氣了！”
胖虎巴眨著眼睛，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來。
葉珊鄭重地一字一句道“你雖然沒有動手打我，但也是在欺負我！記住，你不是一個壞孩子，但是這個行為很壞！”
胖虎抿緊嘴唇，眼簾低垂著。
下午要開教師例會，兩節課後就放學。葉珊背起小書包，飛快地跑向獸醫站。
站裡人都熟悉了，笑眯眯問“小神童又來看報紙啦！”
“是啊，我聽說薛閻王被抓了，所以來看看報紙有沒有寫！”
果然，立馬有人接上話“沒有抓！”
葉珊搖頭“抓了，我同學說是警察來抓的！”
“來是來了，但是沒有抓！”
辦公室裡幾個人七嘴八舌的一說，加上葉珊時不時的套話，事情基本搞明白了——
原來那天下午她看到的三個人，一個是日本人，一個是翻譯，還有一個是鎮上的領導。
日本人是受薛閻王兒子、兒媳所托，帶一隻電視機給他。
薛閻王的兒子上大學之後，幾乎沒回過壩鎮，聽說前幾年去日本了，不知道是進修還是工作，兒媳則帶著孫子在京城生活。
薛閻王對來者冷冷淡淡，非常不給臉，搞得鎮領導也挺尷尬的。
上麵接到舉報信，先是不動聲色地找鎮領導單獨問詢。
然而，此人三代貧農，父親還是抗日英雄，身世清白得很，怎麼查都沒問題，而且他還信誓旦旦地聲稱當時薛閻王說了句“放下吧”，連謝謝都沒說，全程幾乎沒有交流過。
薛閻王呢，一輩子沒出過縣城，根本不可能是什麼特務。
儘管如此，省裡還是派來人調查，把他電視機拆開來查了個遍，就是個普通電視機！
薛閻王得知有人舉報自己和日本人勾搭，氣得都病了……
葉珊越聽越惶恐。
他裝的真是電視天線啊！？
氣、病、了……
不就是被我氣的嗎？
想到這裡，葉珊扮出一個乖乖小孩的樣子“我們老師說，查特務一定要細查！萬一……”
“沒有萬一！”葉耀祖搖搖頭“說薛老爺子是特務，那我們全鎮就都沒好人了！”
葉珊？？？
不是你之前還神秘兮兮拿他嚇唬我嗎？你現在這說法，是在打誰臉啊？！
其它人對葉耀祖的說法紛紛表示讚同。
葉珊疾呼“大人不是說薛閻王會抓小孩嗎？他不是很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