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喪事上,葉珊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曹旭林。
他老婆大概是姨奶奶老公家的遠親,今天一家三口都過來了。他們遠遠地刻意與葉建國一家保持著距離。
周國棟媽媽是姨奶奶大女兒的閨蜜,今天帶著周國棟一起來參加喪事。
看見葉珊,周國棟興衝衝地跑了過來。葉珊趕緊豎起手指,做了個“噓”的手勢。
兩人溜到牆角,開始密談。
葉珊嚴肅道“國棟同誌,組織上有一項潛伏的任務。”
周國棟一聽,暗歎這世上隻有葉珊懂自己,立馬挺直了腰板,神情莊重
“請組織指示,我隨時準備接受任務!”
“看見那個穿綠衣服男孩子了嗎?他姓曹。你去接近他,了解他,最終目標是打入他的家庭內部。”
周國棟眨巴眨巴眼睛“潛伏多久?”
“嗯……這個嘛,不影響你學習就行,有空就去摸摸底,這事兒啊,一年半載也有可能,年也不稀奇。”
周國棟一聽,眉頭頓時擰成了個疙瘩。
葉珊一看他這表情,立馬嚴肅批評道“你怎麼這點覺悟都沒有?想想那些地下黨同誌們,潛伏十幾年、幾十年的都有,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接著,葉珊簡要地說了曹旭林賴債不還的事情。
周國棟一聽,立刻擺正了臉色,一臉堅毅道“請組織放心,我一定嚴守秘密,堅決完成任務!”
葉珊滿意微笑,用力踮起腳尖,拍了拍周國棟的肩膀。
周國棟鄭重點頭,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直奔目標而去。
不愧是葉珊看好的專業人才,不多會兒,便和曹旭林兒子打成了一片。
葉珊一點都不擔心周國棟叛變,畢竟,如大家所知,周國棟是葉珊的養成係老粉,兩人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和默契。
中午,大家留下來吃席。
吃著吃著,氣氛就不那麼沉重了,甚至越來越輕鬆。
有人問起哈新民的情況,問他是不是寄錢回來了。
“哪有那麼快!?這才出去多久。”葉銀花神情有些落寞。
有人安慰道“男人不在家也好,你不用侍候,自己吃飽穿暖,多自在!”
聽到“侍候”兩個字,葉銀花像被叮到了,立即反駁,說她家情況不一樣。
“我家新民對我好的嘞——用他的話講——除了吃喝拉撒不能替我,其他的都是他來乾!他呀,說我的嘴帶開關,凡事動動嘴就好了!”
說著,葉銀花害羞地自嘲一笑。
葉珊驚到說不出話,全桌人靜默2分鐘,用來消化葉銀花領先的精神狀態。
由於靜默,隔壁桌的談話聲便越來越清晰。
“深市……飛車黨直接搶了就跑……把手砍了……”
“沒有暫住證,會被抓到收容所去做苦力,然後遣送回來……”。
”那邊賺錢容易,也不安全……”
……
葉銀花坐得端正,目不斜視,但所有的耳蝸神經都去了隔壁桌。
朱二妹坐不住了,湊到人家桌上去問了個詳詳細細。
晚上回家,朱二妹把打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葉銀花,勸她趕緊給哈新民寫封信,叫他趕緊回來吧。
賺不賺錢的不重要,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