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之後,索姨仍舊沒有出去擺攤。
葉珊上門探望,保衛華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和憂愁“我媽媽一直待在家裡哭,哭完之後又笑,也不吃飯。”
葉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走進房裡,輕聲勸慰“索姨,再怎麼難過,身子要保重。你還有衛華呢,你要是身子垮了,他還怎麼考高中啊?”
聽到這話,索姨抬起頭,雙眼紅腫,卻已無淚水“其實吧,我也不全是難過。我,我說不出來……就覺得人世無常,一切都太突然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無助。幾乎在同一時間失去了父親與丈夫,這種打擊無疑是沉重且殘酷的。然而,在哀傷之外,她或許也感受到了一絲解脫,從過去的束縛中獲得了某種自由。
葉珊溫柔地握住索姨的手“是啊,所以,我們都要打起精神朝前看,您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對啊,媽!”保衛華接過話茬,“我一定會考個好大學,以後帶您過好日子!”
索姨看看兒子,又看著葉珊那雙充滿關切的眼睛,接過麵條,慢慢地吃了起來。
葉珊小心翼翼地建議“索姨,其實我家咖啡店裡還缺人手,您如果願意的話,可不可以過去幫忙?”
索姨露出一絲微笑“你的心意我知道,年頭的時候你就問過我,當時我不是說了嘛,我不會說土話,不適合乾這個。”
“可是……”
“放心吧,我明天就去擺攤,咱娘倆能吃飽飯!”
說話的工夫,索姨就已經把那一碗麵給吃完了。葉珊心中的擔憂也隨之消散。
提及咖啡館,葉珊已經好久都沒去了,她在放學的時候特意拐了個道去看了看。
“喲嗬,好久不見,你胖了嘿!”許老虎笑得齜牙咧嘴
葉珊心虛地躲開,爆出焦急的一句“我這不是胖,我這是脂包肌型……”
“紙包雞?可不敢這麼說自己的。不過,聽說這雞好吃。”
“……”
葉珊一時啞然,隨後想起了什麼,開口問“虎哥,我聽說不久前有幾個小混混來我們這裡搗亂?”
“嗯,那兩小子是附近鄉鎮的,剛到縣城混。他們已經領教了我的手段。你放心,這地方有我在,沒人敢來鬨事。”
聽罷,葉珊正安心打算離開時,許老虎卻顯得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話要說。
“有什麼事,你快點說呀!”葉珊催促道。
“這個,嗯,”許老虎抓手撓腮,顯得有些扭捏,見葉珊急匆匆的樣子,他擺了擺手,“算了,還是下次再說吧,你先忙你的去吧。”
葉珊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不早了,她得趕緊去辰辰家,於是便匆匆告彆。
董主任上午找到學校裡,特地跟葉珊囑咐了晚上,一定要到家裡去吃飯。當然,吃飯不是重點,主要是辰辰升初二了,麵對新增的物理和化學兩門課,她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董主任希望葉珊能給予一些點撥。
吃飯的時候,董主任歎氣邊數落“你說你,物理排到二十名之後,化學勉強進了前十五名,要不是班主任給你機會,你在同學麵前哪還有麵子做班長呀?”
辰辰埋頭吃飯,不吱聲。
董主任又說“聽說你們班那個新來的男孩子,都準備跳級到初三了,人家自學了初二的所有課程,人家是怎麼做到的?啊?我問你話呢!那個男孩叫什麼,薛什麼來著?”
“薛慕文。”辰辰回答,依然不抬頭,隻是機械地動著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