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遊戲當大佬!
天色漸晚,溫度逐漸上升。房間裡很安靜,隻有杜秋淺淺的鼾聲。
時桑看到,杜秋身上的皮膚已經慢慢脫落,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大大小小的傷口。黃色的膿漿從他的身上流了出來,流到床單上,在床單上留下一個個黃色的印記。
時桑坐在杜秋的床邊,她能夠清晰地聞到杜秋身上的味道。
——一種腥臭的腐屍味。
如果不是聽到杜秋的鼻鼾,她根本不敢相信杜秋依然活著。
距離喪屍攻擊的時間越來越近,時桑還是沒有看到陸景深回來。
誰都知道找到血清的希望渺茫,但他們依然不肯放棄罷了。
杜秋的鼾聲漸小,不但片刻,他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變成了漂亮的暗紅色,時桑看著他,仿佛在看兩顆紅色的寶石。
杜秋的表情木訥且茫然,好像不怎麼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陸景深還沒有殺了他嗎?
時桑看著杜秋茫然無措的神色,隱隱有種感覺,杜秋已經清醒過來了。
她把杜秋嘴裡的布拉了出來,試探性地問道“杜秋,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
杜秋怔愣了一下,動了動尖銳的獠牙,眼睛裡含有水霧:“我餓了……”
時桑把一瓶沒開封過的礦泉水瓶遞給了他:“你一天沒喝水了,嘴唇都乾裂了,要不要喝點?”
杜秋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再一次重複道:“我餓了……”
時桑拿出一包沒有開封過的壓縮餅乾,撕開包裝袋拿到杜秋嘴邊,示意杜秋張嘴。
杜秋彆過腦袋,堅持道:“我不吃這種東西。”
時桑愣在那裡,這個時候,她不可能把杜秋當做一個挑食的小孩,打一頓就好。
時桑耐住性子,說道:“你想吃什麼?”
杜秋冷靜地開口:“我想喝血……”
時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杜秋的嘴裡說出來的,他已經不能吃人類的食物了,隻能喝血。
他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
杜秋的眼睛變得越來越紅,他直勾勾地盯著時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想喝血,給我喝血!”
時桑被杜秋的眼神嚇到,把布條重新塞回他的口中,踉踉蹌蹌地回了客廳。
她真的沒有辦法麵對這樣的杜秋,曾經那麼溫柔的杜秋,怎麼會變成一個渴血的怪物?
杜秋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不明白時桑為什麼不給他血喝。再不喝血,他整個人都會直接乾掉。
這個時候,陸景深推開門進來,進來後,他又把門擋得嚴嚴實實。
今天又是喪屍刷新的日子,雖說第一天他們的戰鬥力不是很強,但他也不敢大意。
陸景深身上的羽絨服已經脫掉了,換成了輕便的短袖。
他關上門,發現整個客廳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箱子,悶得他無法呼吸。
他的身上全是汗,貼著他的衣服,讓他感覺到難受至極。
“是不是沒有找到血清?”時桑望向陸景深,雖說她已經知道答案,但還是不願死心。
“嗯,沒有,不要再浪費力氣了。”陸景深的聲線依然很平,找不到血清,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他並不覺得很失望。
他隻是沒有辦法麵對杜秋渴求的眼神。
“杜秋今天怎麼樣了?”陸景深挑眉,詢問情況。
“他剛剛醒了一次,一直在說餓。”時桑不敢隱瞞陸景深。
陸景深警覺地問道:“你沒有喂他吃東西嗎?”
時桑解釋:“他不吃人類吃的食物,他隻想喝血。”
陸景深的表情變得嚴肅,他推開了杜秋房間的房門。
他走近看了才發現,杜秋身體的皮膚已經大麵積脫落了,成了一個血人。
陸景深把杜秋的布條扯開,眯著眼睛問道:“你想喝血?”
杜秋看到陸景深,眼淚不受控製地從他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他沒有辦法欺騙陸景深,更沒有辦法遏製住對血的渴望。
他胡亂地點頭:“哥,我真的很想喝血。”
陸景深沒有再說什麼,拿出一包還沒吃完的壓縮餅乾,往他的嘴裡塞。
他想要確認,杜秋是不是已經沒有辦法吃人類的東西了。
杜秋沒有辦法把壓縮餅乾咽下去,發出了絕望的悲鳴。
陸景深沒有心軟,隻是自顧自地把壓縮餅乾往杜秋的嘴裡塞。
僵持了十秒鐘後,杜秋還是把壓縮餅乾咽了下去。他感覺到整個胃就像是被灼燒一般,火辣辣的疼。
時桑不敢看這樣的場麵,直接閉上了眼睛。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從杜秋的胃裡傳出來,他側過身,把胃裡的東西算數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