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忘了,已經有多長時間沒在朝廷上發這麼大的火,講這麼多道理了。
但葉瀾天看著那桌案上一張張狀紙血淋淋的事實,一個個家庭支離破碎的悲慘,心中這股火氣便再也壓製不住了。
沒有人可以這麼對大夏百姓,沒有人可以如此欺負他愛護有加的子民。
文武百官皆是低頭不語。
賭坊自古有之,且又是暴利行業,所以根深蒂固,盤根錯節。
這裡麵不知有多少家族牽扯其中。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席卷整個大夏的禁賭,不管牽扯到誰,全都沒有好果子吃。
“趙田!左章晨!李銘!”
葉瀾天憤怒的看向殿中,怒吼道“你們上京府衙!大理寺和刑部都是乾什麼吃的!?你們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嗎?!你們平日裡沒有辦理過有關賭坊的案子嗎?你們簡直太讓朕失望了!!!”
話落。
趙田、左章晨和李銘三人紛紛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微臣死罪。”
葉瀾天又看向上官磐石,沉聲道“這件事戶部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戶部度支司是乾什麼吃的?!市場就是你們這麼監管的嗎?”
上官磐石忙站了出來,揖禮道“老臣有罪。”
所有人都明白,如今上京城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府衙、大理寺、刑部和戶部必將首當其衝。
因為這牽扯到了案子和商業監管。
其實再有責任的便是夏安局了,但賭坊這事究竟是誰的責任還真不好說。
“死罪死罪有什麼用!?”
葉瀾天憤怒的看向他們,“現如今,頭太子已經給你們牽出來了,接下來究竟要怎麼辦,怎麼為天下百姓負責,你們拿個辦法出來,這件事若是不解決,今日就都彆回去了!”
話落。
尚書左仆射魏無忌站了出來,揖禮道“陛下,微臣以為,我大夏禁賭勢在必行,長期沉溺於賭博,必將令百姓們的錢財付之東流,甚至會延伸出違法犯罪的行為,對家庭和睦和國家穩定,都有極其惡劣的影響。”
“昨日上京府衙這些案子,就足以說明一切,那站著的是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在上京城便是如此,微臣無法想象大夏其他州郡究竟是什麼模樣。”
“所以禁賭之事,勢在必行,雖然賭行每年為我朝廷繳納賦稅,但那些稅都是百姓們的血!!!”
尚書右仆射林立站了出來,附和道“微臣附議。”
見兩位仆射站出來直言禁賭,殿中嘩然一片。
“我還以為這次最多就是對賭坊進行整頓,再不濟就是對賭坊進行更為嚴格的監管,沒想到兩位宰相竟是直接建議禁賭,賭坊一年繳納的稅款可是不少呢。”
“你竟還沒看出來?這就是陛下設的一個局罷了,一個小小的賭坊案子,將太孫、太子、陛下和兩位宰相全都牽扯進來了,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施壓呢,給那些賭坊施壓,讓賭坊主動關門,彆自己找不自在。”
“聽你這麼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看來這次事件是有預謀的,我前幾天還聽說太孫找了不少賭徒,說說是搞什麼宣傳教育,如今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宣傳教育,而是為了掀起這場禁賭風暴。”
“沒錯,所以我們也彆在這瞎琢磨了,人家陛下祖孫三代都參與的事情,我們跟著喊喊就是了,這時候誰說反話,那就等著死吧。”
今日這事文武百官皆是看明白了。
不過他們相信,這一張張血淋淋的狀紙是真的,賭坊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