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中,陳六合故意拖延了一會兒時間,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在極力思索了起來。
這個女掌櫃的行徑自然是無比詭異的,如果說要對自己一行欲行不軌的話,那完全沒必要站在門口敲門驚擾吧?這跟打草驚蛇有什麼區彆?
可如果這女掌櫃沒有歹心的話,又何必三更半夜來敲門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不簡單。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這個女掌櫃,絕對沒按好心,但出於什麼情況,對方又想做什麼,陳六合尚且不知。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出去?”鬼穀也差不多明白了是什麼情況,他聲音壓得極低的問道。
陳六合沒有說話,而是一個閃身來到了窗台旁,朝著客棧外審視了一眼。
客棧外,一片漆黑,一眼看不到任何異常。
陳六合一雙眉頭狠狠的擰在了一起,腦中在極快思索著這突發事件背後的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比方才還要急促一些,顯然,門外的人已經逐漸沒有了耐心。
陳六合不是沒有考慮過要不然就帶著鬼穀直接從窗戶躍下,就此離開此地,不管門外的女掌櫃到底是何居心,他都不願意與對方糾纏徒增麻煩。
不過,刑天帝小天等人還在隔壁房間,若是他就這樣走了,似乎顯得有些不妥。
“陳六合,要不我們先開門看看情況再說吧?對方既然會敲門提醒,就證明對方並不想在這裡對我們起什麼歹念,否則的話,也不會打草驚蛇,我們不必如驚弓之鳥。”
鬼穀對陳六合說道。
陳六合目光再次掃視了一眼客棧外的情況,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揚聲道:“彆急,這就來了。”
說罷,陳六合轉身向門口走去,不忘對鬼穀提醒一聲道:“鬼佬,待會兒待在我的身後,見機行事,若有不妙之處,無需客套。”
鬼穀頷首示意。
“吱呀”打開房門,陳六合赫然就看到站在門外的風情婦人,在婦人的左右,還跟著幾名五大三粗的壯漢,一看那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皆是有幾分實力旁身。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敢在這山間野道上開客棧,自然是要具備幾分本事的。
“掌櫃的,什麼事情這般著急?還非得讓您三更半夜的親自登門。”陳六合佯裝迷糊的揉了揉眼睛。
就在陳六合說話的時候,旁邊客房的刑天和奴修幾人顯然也被這動靜給驚醒了,紛紛推開房門出來查探情況。
“你想做什麼?你想找死嗎?夜半三更行為反常,是不是想讓小爺一刀宰了你?”帝小天快速的衝了過來,對女掌櫃一行人怒目而視,他早就忍對方很久了。
女掌櫃目光一凝,有一抹厲色閃過,不過很快便恢複如常,她道:“夜深,其他客人還在休息,不要在此地喧嘩,若是驚擾了本店的客人,後果你來擔當嗎?”
“嗬嗬,老娘們,小爺已經忍你很久了,看你那尖嘴猴腮的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色,怎麼?你想對我們不利嗎?開的是黑店?”帝小天可不會跟對方客氣,既然脾氣上來了,便是上來了。
女掌櫃一行人怒形於色,有殺機蒸騰而起:“黃毛小兒,再信口雌黃,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帝小天冷笑連連,剛要開口,就被陳六合擺手阻止了下來。
他凝視著女掌櫃,說道:“有事就說事吧,不必在這裡口舌之爭。”
“你們下來,我有要事隻會你們。”女掌櫃冷哼了一聲,帶著人轉身就向樓道走去。
陳六合等人凝了凝眸子,他們相覷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與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晚怕是真的不能安寧了。”奴修小聲的道了句:“他們的身上有殺氣。”
“怎麼說?這娘們肯定沒按好心,要不我們彆跟她廢話,直接殺出去?”帝小天詢問道。
君莫邪道:“這不應該吧?如果他們要對我們下殺手的話,完全沒必要把我們給驚醒啊,趁我們熟睡之際,豈不是更好下手?”
“彆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她自家的營生,真要在這裡鬥起來,頃刻間便能毀了此地。”刑天神情冷漠的說道。
“一語中的,怕就怕,真想對我們不利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啊。”奴修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六合眉頭上揚了幾分,沉凝了下來,腦子仍舊在快速轉動。
“你們有沒有嗅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特彆的味道?”鬼穀忽然低聲輕語。
不等眾人開口,鬼穀的麵色就是一驚,轉身跑進了房間內,當眾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鬼穀就跑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竹筒,從裡麵倒出了由藥草磨嗮而成的乾草。
“空氣中有毒,快服下這乾草。”鬼穀疾聲說道。
眾人皆是一驚,但也沒有說什麼,接過乾草後,咽下了肚子。
“王巴蛋,跟我們玩陰的,小爺今天非弄死她們不可!”帝小天怒不可遏的說道。
奴修神色鎮定的擺了擺手,道:“稍安勿躁,我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且看看他們在跟我們玩什麼花樣。”
話閉,奴修第一個邁步走去,陳六合緊跟其後,他也想看看這店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一樓大廳,燈籠點亮了整個空間,女掌櫃帶著十多名壯漢已經在那裡恭候著他們。
“嗬嗬,這麼大的陣仗?是在等我們嗎?果然是居心叵測啊。”奴修冷笑了一聲說道。
女掌櫃審視著這一行人,道:“幾位,怨不得我了,要怪隻能怪你們時運不濟。”
說罷,女掌櫃的就一擺手,道:“把他們全都給我擒下。”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奴修等人的強悍實力,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顯然是對自己釋放的毒粉很有自信。
那十多名壯漢,登時就圍了上來,他們皆是手持長刀。
帝小天等人自然不願意坐以待斃,剛想怒起反抗的時候,卻被奴修的眼神製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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