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不然我一槍打死你!”生死關頭,柳雲泰的反應極快,他強忍著那種翻天覆地的暈眩和難受,第一時間抬起手中的槍,指向了還站在車廂內的陳六合。
此刻的柳雲泰,一臉瘋狂與凶戾,眼中宛若汪洋大浪奔襲而過一般,漣漪密布,恐懼、倉皇、凶狠、絕望等等情緒交織在一起。
陳六合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目光落在狼狽不堪的柳雲泰身上,眼中毫無驚懼,盛滿了戲謔。
“既然要一槍打死我,那還等什麼,開槍啊。”陳六合邁步,向車廂外走去。
柳雲泰握槍的手臂都在顫抖,他下意識的後退,道:“陳六合,彆動,我真的要開槍了。”
“開槍便是了,難道連開槍都不會嗎?需不需要我教你?”陳六合滿臉譏諷的說道。
這一刻,天知道柳雲泰的心中承受了多麼大的恐懼與壓力,他真的扣動了扳機,子彈出堂!
然而,陳六合身形一閃,輕巧的躲開了子彈,同時間,一道黑影從陳六合的掌心之中脫飛而出。
“啊!”柳雲泰慘叫一聲,刺痛的抱著右手,之間他右手腕處,已經被烏月整個洞穿,鮮血汨汨流淌。
陳六合的速度,豈是柳雲泰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能夠比擬的?
陳六合跳下了車廂,漫步來到了柳雲泰的身前,笑吟吟的說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我更同情你的無知,難道你現在還不清楚,你在我眼前就像是一隻螻蟻嗎?一隻連反抗餘地都不具備的螻蟻。”
說著話,陳六合一探手,握住了烏月的刃柄,還沒發力,柳雲泰就痛的滿臉蒼白,牙關都在顫抖,痛叫不已。
“噗”陳六合抽出了烏月,鮮血如泉水一般飛濺了出來,柳雲泰也痛的慘嚎坐地,當場就快要暈厥了過去。
陳六合低睨著柳雲泰:“我是真沒想到啊,你臨時之前,還能跟我玩出這樣的花樣,你很聰明,真的很聰明!你應該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在為這一天做打算了吧?”
陳六合感慨道:“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深謀遠慮、未雨綢繆啊,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會想方設法幫自己鋪好一條後路!”
說到這裡,陳六合話鋒一轉,道:“你的計劃很完美,可以說毫無漏洞,足以讓你瞞天過海金蟬脫殼,隻是可惜,你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最重要的兩個人!”
“那就是我陳六合和我小妹沈清舞。”陳六合獰笑的說道。
柳雲泰身軀顫動,心臟都在著,這一刻,他真的嚇慘了,都絕望了,渾濁的老眼陰鷙閃爍。
深深吸了口氣,柳雲泰顫聲說道:“我做的已經足夠天衣無縫了,把任何漏洞都算計在內,你是怎麼發現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我不信,不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陳六合嗤笑連連:“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嗎?但很遺憾,事實便是事實,就算再不能接受,也必須接受。”
“隻能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也太低估我和我小妹了。”陳六合慢悠悠的說道:“你的命,已經被我拉進了必死名單當中,就算是耶穌也保不住你啊,掙紮本就是個錯誤。”
“你們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柳雲泰還不死心的問道。
“很簡單,其實,我們考慮的東西並不需要太多,我們隻要清楚一點,那就是你絕不舍得認命這一點,就足夠了。”
陳六合淡漠的說道:“你不是一個會自我了斷的人,你沒有那種勇氣,你放不下你所擁有的一切,你更不甘心就這樣敗了死了!所以,看似很合理的畏罪自殺,其實滿是漏洞!”
柳雲泰驚懼的看著陳六合,悲憤道:“就這麼簡單嗎?”
“那還需要多複雜?”陳六合嗤笑道。
“不可能,這說不通,就算你們看穿了我是假死,可你們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我?你怎麼可能追到這裡。”柳雲泰及其不甘心的說道,他想搞明白這裡麵的事情,到現在,他仍是無法接受眼前這樣的事實!
他自認為自己的計劃,已經足夠的天衣無縫了,是絕不可能出現差池的!
“這就是你百密一疏了,柳雲泰,這個世上的聰明人可不止是你一個!你以為你已經做的很完美了,其實仍舊可以找出破綻,你以為你用李康達的名義,在半年前收購了運星物流,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陳六合輕笑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隱蔽的,隻要發生過的事情,都有跡可循,很抱歉,我們最擅長的,就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哪怕你製造出來的假象已經無比接近真實,但那也無用!”
“敗了,就是敗了。”陳六合一字一頓的說道。
柳雲泰頹然的坐在冰冷的地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慘笑,笑得是那般的淒涼,在這個絕境之下,他仿佛癲狂了一般。
“陳六合,你可真厲害,高,真的高明,我這輩子所做過一件最大的錯事,可能就是樹立了你這個敵人。”
柳雲泰的話音剛剛落下,目光又猛然變得猙獰了起來,話鋒一轉,道:“不對,我這輩子所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沒能在三年前把你斬草除根,沒能把你徹底扼殺,讓你有了星火可遼源的機會!”
陳六合譏諷的笑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柳雲泰,道:“說的冠冕堂皇,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你有那個能力麼?要把我拽下神壇踹進深淵,並不難,可要把我斬儘殺絕,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能辦到的事情。”
“你們,從頭至尾,一直都活在夢中,惹了一個你們不該惹,也根本惹不起的人!你們應該敢到慶幸,因為我在沈家成長,因為我是沈家人,所以,我做不出抹黑沈家的事情來,否則,我若不計後果代價,不計罵名,你們這幫人,早就死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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