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敲門聲,辦公室的門很少有人不請而入,也就隻有蔡總的姐姐蔡雲揚才敢有的行為。
“明天直接到他家去吧,反正再過一個月他就會知道一切”蔡雲揚手裡擺弄著留下來的一縷頭發,嫌棄親弟弟這樣一個稀巴爛的計劃,也為了自己身為女孩子的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搭訕被拒,徹底把楊江給記恨上了。
蔡雲飛的大班台上,一個奔牛雕像聳立在一角,除此之外就是一個筆筒,一台電腦,空曠的桌麵幾乎和乒乓球桌一樣大,雕像的牛頭上,一隻蚊子在爬行,蚊子看著山峰高的牛耳,看著眼前的兩個男女,那樣子看起來像個小痞子,蔡氏姐弟沒有了對話之後,蚊子透過縫隙,飛出落地窗戶,大廈窗外的狂風排山倒海的氣勢,差點把蚊子給拍死在玻璃上,蚊子和大風較上勁,一個鷂子翻身,變成一隻麻雀,一路頂風向東,飛向之前陳舊磚頭水泥房,出租屋內還是那張顯眼的鐵架子床。
一團雪花的光亮散開,楊江的身影一步跨出來,低頭沉思的他聽見手機備忘錄提示聲音響起了,真正的忙人在這一刻,開啟了與各方大佬的業務往來。
“今天的工資已經到賬,我楊某人和花開花落的緣分已經到頭了啊!”整個五樓都沒有人居住,楊江在房內可以肆無忌憚的自言自語。
最近的他實在是太浮躁了,出租屋內一年四季的陰涼都壓不住無名的火氣,鐵架子床都被他捂的快要化掉了,沒有女朋友的孤單苦悶日子,在曾經的時空,一直持續到老年生活。
“喂~年輕人,可否出來講一句子呀?”老頭子精神矍鑠,一身沒有名牌的衣服,熨燙的整潔光亮,長久身居高位的氣場和眼前的這片棚戶區,磚頭水泥房格格不入。
“不出”
楊江的情緒不高,還沒有從上一波人的鬱悶中爬出來,囂張氣焰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接下來他的話如同洪水決堤似的噴湧而出,說道“你們這幫子老年人呦,平時鍛煉的時候不積極,起早貪黑的趕集,那叫一個有精神,做個公交車,也要得理不饒人似的搶座,你們在社會上掀起了一股子怨氣……你們可真是……”
老頭子氣的身體直接抖動起來,直接掛掉電話,臉上鋪滿了紅色,曾經在江南省說一不二的主,離休之後的種種不適應,一下子被楊江噴的釋放出來,他已經戒煙了,隻能乾咳嗽帶著幾次大喘氣。
“小夥子,上次我們見過麵,你不會不認識我吧?”
“老爺子,我楊某人雖然一介草民,但是時間很寶貴的,所以你……”
“小夥子,你是叫楊江吧?我偶然得知,你和蔡雲飛那夯貨有點小恩小怨的,這次過來想和你認真的談談”老頭子的老花鏡收入眼鏡盒中,準備拿出在位時候的氣勢,暗道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在小家夥們,還需要正視對待。
老頭子離休之後,級彆待遇很高的那種,居住的是獨立院落,出入都還是配司機配車,這次是秘密出來,瞞著所有人,實在沒有辦法,家中老伴和兒媳婦管的很嚴。
爬到五樓後,枯槁的身體一陣氣喘,楊江的房門是唯一開著的,老頭子摸黑上樓後一眼就看見。
楊江聽到腳步聲,慵懶的說道“門開著,您請進”。
“年輕人,你這裡是待客之道?”老頭子一陣氣喘,很想找把椅子坐下歇歇腳,三十平的房間內,一張舊書桌和鐵架子床,一把不搭配的實木椅子,一看就是個n手貨,雖然沒有掉漆,可是上麵全是放著楊江的衣服,總不能自己一把年紀的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吧?
“怎麼滴?家境貧寒,俗禮少,勿怪”楊江側躺著身體,臉衝著裡麵,兩個手指夾住情懷電子產品——4,沒有因為老頭子進門而多看一眼。
老頭子強壓著怒氣說道“那個,老夫我這次來,是想托一下雲飛侄兒的情,請你幫個忙”
“老頭子啊,你可能消息不夠靈通,我和蔡雲飛那孤兒關係鬨僵了,您有事說事”
“這樣子的嘛?老頭子我,其實另外有一件事相求著你,聽說你手上有紅色的果子,可不可以……忍痛割愛……”
楊江從床上爬起來,露出他整張帥臉。
什麼忍痛割愛,他這是含著眼淚割愛。
老頭子殷切的目光下,楊江眼睛一眯,便說道“這件事可是連蔡雲飛都不知道的,您老怎麼還托他的關係?”
“對對對對……老頭子我一時急得糊塗了,這件事我從彆的關係渠道偶然得知”。
“這樣啊,我呢,就不計較你調查我的事”楊江半躺著身體,被子蓋的緊緊的,好像害怕走光了似的,仰著脖子,看著床前的老頭子,一時間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這個老頭子,前幾年經常在江南省電視台上露臉。
“那個……”
“老頭子啊,我呢,家中貧寒呐!嗯……哎呀……所以”楊江從被子裡麵抽出手臂,拇指和食指來回反複搓動,那明晃晃的動作,死死的暗示著老頭子。
老頭子把這一切看在心裡,秒估了一下楊江的處境,家中可以說是真的貧寒呀!比乞討的那幫子人收入都不如,眼前這個還是出租屋,一口外地人的口音,蔡雲飛的介紹還在耳邊,是個神奇的人物,但小人物情緒嚴重。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麵對這種人了,經濟條件不行,那就可以肯定,楊江會在這件事上麵獅子大開口,稍微有點討價還價的念頭,就會讓這種四海為家的孩子跑路。
難辦呀!
錢可真是好東西呀!
劉老頭子實在不想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