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鸞喘熾好似隨意的問道。
“我拿到消息,虞廷的趙大將軍今天到了定北關,特去查探一番。”
夏妖女從容不迫的說道,她說的的確是實話,她此時都還能真切的感受到趙小賊的淩亂呼吸呢。
“哼!”妖帝頓時麵露冷色,“本汗終有一日定要取其項上人頭。”
’你是?‘
趙錯在暗中也是納悶。
他從未和這個妖庭汗王打過照麵,怎麼就被恨上了?難道是因為他滅了妖族五萬騎兵。
可是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個伯鸞喘熾自登位以來的表現頗有一代雄主氣象,不該會為這一場戰事而記恨他。
“此賊當初竟敢羞辱於你!孤若不能將其千刀萬剮,妄為妖庭之主。”
妖帝像是對某人恨之入骨般的低聲念道。
“我說了。”
長公主殿下平澹地說道。
“趙錯在新婚夜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太過分的事。”
她說得雲澹風輕,伯鸞喘熾的臉色卻是變得更加難看,似乎是被她話語中的某個詞觸及到了紅線。
“他是欺辱了你這一點沒錯吧?趙賊就是動了你的一根腳趾頭,我都要將他碎屍萬段!”
妖族大汗那霜白的臉龐似乎因為憤怒而變得紅熱。
’你沒事吧?‘
趙錯有點兒累得歪了頭枕著溫軟。
他眼中滿是詫異,雖說他那天對伯鸞半夏用了撓腳的酷刑,還以嘴給她灌了毒酒!
雖說,妖帝這個當兄長的可以為此氣憤乃至怒火中燒,但這對他深惡痛絕甚至氣急敗壞的語氣是個什麼鬼?
“大兄叫住我到底是想說什麼事?”妖女顯然沒有興致繼續這個話題,“若是無事我便回去了。”
“本汗收到台察大將的稟報,前線有軍情泄露的情況,所以才走這一趟。”
伯鸞喘熾收斂了臉上的怒色問道。
“半夏可有頭緒?”
夏妖女神色如常地搖了下頭。
“我這數日以來也在留意此事,隻是聖者的感知力在軍中也會受到影響,大兄應該能看到更多。”
妖庭大汗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倒是沒有再追問,笑著揮了下手的說道。
“妹子應該急著回宮洗沐吧?”
他明顯也知道妖女的伯鸞半夏的潔癖。
“你去休息吧,我們有什麼事之後再說,不忙。”
長公主殿下聽罷也不客氣,慢條斯理地起身施禮後,一步就消失在了殿中。
趙錯也終於鬆了口氣,天旋地轉,他們到了一座寢宮中。
他不敢輕易從暗處顯出身形。
“我可以現身了嗎?”
小公爺以毫無異樣的語氣問道。
他知道夏妖女似乎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
彆的不說,從她緊繃的筆直美腿來看,她並沒有表麵上這般從容。
“等一會兒,他若是突然過來就不好了,你既然沒有覺得不舒服那再忍下也無妨吧?”
伯鸞半夏的語氣一如尋常的平緩溫和,趙大將軍可不敢在這會兒挑釁她,所以隻是應了一聲。
“不對,這兒可是你的寢殿,他還能隨便闖進來不成?”
趙王爺反應過來後詫異地道。
“是他會做的事。”
長公主殿下輕描澹寫地道。
“雖說他若是敢來,我會在他在門外的時候就將之驅逐,不過你的氣息就暴露了。”
趙賊頓時瞠目結舌,他對妖帝的認知頓時更上一層樓,這個東西保守估計也是超級逆天。
“你對潔淨的極端要求難道與他有關?”
他突然想到了這點。
“不全是,我在成聖之前被父汗雪藏,當時受到的教導是主要原因,步入聖境後才與大兄相見,之後的確被他所影響,好久之前就覺得若是被他碰到一根手指頭,可能會永遠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當然現在也這麼認為。”
夏妖女沒有隱瞞的意思的說道,她的話裡確實也沒有什麼對妖庭不利的信息,都是小公爺已經知道個大概的事,不過親口聽她這麼說,他還是大為震驚。
“此兄不宜久留。”
趙大將軍得出了結論。
他有點兒相信長公主殿下是真心與他合作的了。
麵對如此妖帝,換成任何人都不可能受得了,得虧她是聖者才能自保。
“你要說話就與我傳音,不要開口,或者說儘量不要呼吸了。”
她忽然平靜地轉移了話題。
其實伯鸞喘熾的覬覦不是她發起鬥爭的原因。
這種事她隻要不回應也無所謂,不至於為此內鬥,她有更深的目的……
“我還不能喘氣了?難道這也會被他發現,不對吧。”
趙錯奇怪地問道。
“是我不想感受到你的溫度。”
伯鸞半夏直白的說道,她的理性要說沒有絲毫動搖那是假的,隻是將臉紅藏住了。
“這麼長時間了你也該習慣了吧?受到如此侮辱,我還沒說話呢。”
趙王爺冷哼了一聲。
“你難道不是樂在其中嗎?”
長公主殿下說出了近乎挑釁的話語,這也側麵表現出了她心中的波瀾,正常情況下她都是極力維持與趙大將軍的友好相處的。
“孰不可忍!你若再敢出此輕蔑之言,休怪我不顧情麵。”
小公爺頓時“勃然大怒”。
“如何?”
妖女不緊不慢地道。
這兩個字將火藥味推到了巔峰。
這完全就是在說“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我今天到凍河鎮是你安排的計劃,結果出了這種事!你不為自己的失策道歉還挑起爭鬥。”
趙錯有點兒生氣,覺得有必要讓她分清主次,直接張嘴給了她一口!
他這一下可是絲毫沒有留情地用了力道。
不對咬錯地方了……
“你!”
伯鸞半夏終於是霞飛雙頰。
不過她沒有反擊,今日的不利確實是她的錯,是該為此負責。
她忍了一會,直到認為自身已經受到了大意的懲罰後,才將可恨的趙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