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三層的妝奩內,滿滿當當都是女兒家的首飾,有精美的簪花,還有巧奪天工的笄,連三套瓔珞,也比秦蓉平日帶在脖子上那套精美貴氣幾倍,可見‘渣爹’對她的父愛有多重。
“哎!”
秦畫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好似歎出了這三年的無奈和辛酸,也想起前世……
“寶貝,老爸對不起你啊,老爸想著你聰明,不會被算計,所以那畜生出軌後,老爸隻是警告他,他哭著求饒,老爸想著浪子回頭金不換,這才瞞著你,卻不想這畜生……都是老爸眼瞎害了寶貝啊,嗚嗚……”
“是啊,寶貝,當時哥哥還把那畜生暴打了一頓,沒想到這畜生變本加厲,嗚嗚……都是哥哥害了寶貝啊!”
前世她離婚後,寵她入骨的父兄約她吃了一頓坦白飯,醉酒後嚎啕大哭,自責不已。
這都是命,怨誰了?
“哎!”
秦畫再度歎息一聲,緩緩下榻,走出書房,望著朦朧冷清的月色,總覺得今日這步棋走錯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安寧日怕是到頭了啊!
“姑娘!”
雙喜急促的聲音傳來,秦畫一怔,雖知這丫頭莽撞,可能她驚慌的事還是……
秦畫仔細打量雙喜,見她身上有血,瞬間攥緊粉拳,冷問“你哥出事了?”
“嗯,我還沒出城,就遇上爹帶著重傷的哥哥回來,爹說西山的郎中治不了,讓奴婢接姑娘去如意坊,請李……”
西山的郎中都治不了?
秦畫顧不上問其他,揚聲給靈瓏打個招呼,便趴到雙喜的背上,“快,不然來不及。”
雙喜應是,背著秦畫縱身一躍,飛出幽蘭苑,直奔如意坊。
剛到如意坊,大掌櫃劉順就焦急地迎了上來,“姑娘,老秋帶雙福回來的時候,遇上明侯爺和太醫院蘇公子下樓,蘇公子二話沒說,就去幫忙了,現在都在梅香閣。”
“知道了!”
秦畫應著,剛要進去,劉順麵露一言難儘又道“姑娘,容世子在雅月閣大罵少爺不是東西……”
說到底都是容恒給她惹的麻煩,她還沒找他這當哥哥的麻煩了,他還有臉罵她?
“隨他去!”
秦畫沒空理會容家的人,吩咐著,“雙喜,去梅香閣把人攆走。”說完,不顧自己的腿腳疼痛,去了自己的蘭香齋。
不多時,秦畫一手拽著一個睡意朦朧,滿身酒味,雞窩雙花辮的女人,一手提著一個大木箱子,從蘭香齋出來,一邊走,一邊催促道“李淼,要命了,你快點。”
女人很是抗拒,操起一口川腔,張口大罵“秦畫,你龜兒子是周扒皮嗎?老子是做了幾輩子缺德事,遇上你個胎神……”
秦畫才不管李淼怎麼罵,拚命拽著她朝梅香閣而去。
“姑娘!”
二人剛到梅香閣門口,雙喜就氣呼呼道“蘇太醫在,爹就不讓我……”
事關獨子生死,秋劍落又知李淼不治男人的毛病,連忙說道“姑娘,蘇太醫剛查了,說是血嗆肺,隻要疏通就行了,正準備下針了。”
“都他媽的血嗆肺了,下針管個屁用啊!”
李淼瞬間清醒,大罵著,奪過秦畫手裡的箱子,瞪了秋劍落一眼,拽著秦畫大步進去。
一進屋,就見雙福赤著上半身,腹部綁著十幾圈白條,躺在茶榻上,白條往下還蓋子一件大氅……
李淼指著正準備下針的蘇澈,大喊道“秦畫,把拿針的男人給老子拉開!”
蘇澈猛地回頭,一見是李淼,什麼優雅都見鬼去了,張口就罵,“臭女人,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