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如意!
秦畫心裡不悅,不想說話,等著他脫衣服。
明宸也抬起雙臂,眸光灼灼地看著秦畫,唇邊淺淺的酒窩蕩漾著濃濃的笑意,等著她為他寬衣。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秦畫勢單力薄,外加有求於人,磨了磨牙,忍了。
她蹲下身子,抬手為他解開蹀躞帶,三兩下解開外袍,見白色裡衣染紅了一大半,且有乾涸凝固的紫黑色,就知道傷勢不輕,若不是他身穿黑色袍子和紅色大氅……
明宸瞧著麵前的小人兒,扭扭捏捏的,怯怯懦懦的,膽小的要命,如同她小時候在江南初次見麵一樣,怎麼就成耳風裡的悍女了?
“你忍著點!”
溫柔且帶著一絲剛毅的聲音落下,就聽得‘撕拉’一聲,她一下撕了他的裡衣……
明宸倒吸一口涼氣,沉悶一聲,心下愕然果然還是變彪悍了!
頭頂砸下‘嘶’的一聲,秦畫微微抬頭,閃著無辜的杏眸,“弄疼了?”
有仇必報,她就是故意的,因為剪刀就在那邊,她就是不用。
“一點!”
明宸強嘴,可俊美的臉上卻冒出粒粒冷汗,將他賣得乾乾淨淨。
真夠硬漢!
秦畫暗自唏噓一句,瞧著麥色結實的八塊腹肌上,靠近心口處,一道三寸長的傷口,傷口肌肉紋理切得平整,似鋒利的快刀,在蒼勁有力的揮砍下,一刀形成。
這京城能傷他的人,屈指可數,除非巴叔和秋叔聯手,或者皇宮那幾個一品……
算了,事不關己。
秦畫斂了思緒,起身指著窗邊的茶榻,“去那邊坐著。”
“嗯!”明宸沉悶地應著,起身來到軟塌,好似被擼順了毛的貓,溫順得叫人愕然。
秦畫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再度來到七巧格前,取下一個小巧的錫箔藥箱,提著來到茶榻前,打開隻有兩層的機關箱子,開始一為他處理傷口。
明宸昨夜雖然見過,但沒湊近看,這會兒就在眼前,還是被機關藥箱和裡麵的銀鐵刀具吸引了,鳳眸閃著明亮的光,“這些都是出自西山巧工坊?”
“嗯,我這個很小,東西也少,僅用於治療外傷。”
秦畫簡單地回了一句,心下卻歎氣就這些東西,都引來趙崢那個大麻煩,要是製藥所……
可那都是利民的好東西,就這樣藏在西山,真的令人唏噓。
秦畫瞄了一眼明宸,若是這人肯當好好當她靠山,她必定再擴建巧工坊和製藥所,與淼淼大展拳腳,在這男權社會,替女子爭得一席之地。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秦畫帶上透明的手套,拿酒清洗傷口,上藥,縫合,手腳麻利,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在明宸配合下,她連手指都未碰到他皮膚,羊腸線就乾淨利落,整齊地到了傷口上。
明宸眯著鳳眸,唇角揚起一抹精明,“看來李淼跟了你不少時間啊!”
秦畫一怔,側頭看了他一眼,瞧著他一臉高高在上的竊喜,心裡的怨氣一下就擴散開來,臉色一沉,“明侯,有時候還是彆這麼聰明的好。”
這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