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宸無視門房的人,招呼一聲。
單月立刻撩起車簾子,“主子,雙喜姑娘走了。”
“嗯!”明宸語氣慵懶,緩緩走出馬車,看一眼門房的人,輕笑道“皇上口諭!”
門房一愣,嚇得撲通跪地俯首。
“秦府三姑娘對鎮北侯一見鐘情,勢在必得,鎮北侯不得怠慢,不得拒絕,好好應對著。”
明宸不疾不徐地說完,走下馬車,“陳伯啊,以後注意點,爺倒是沒什麼,就怕你給伯爺惹禍啊!”
被喚陳伯的門房,身子一顫,連忙應著,“是,七哥兒。”
“單月,黃金春鯽給老祖宗送一半去,一半給夫人送去,告訴夫人,我午食去北辰院相陪。”
明宸吩咐後,闊步進了府邸。
單月嘖了一聲,走到陳伯身邊,俯首低語,“陳伯,我家主子被皇上坑得生悶氣三日了,你最近可彆惹他。”
陳伯連連點頭,“是是是,多謝單護衛,為了表示感謝,我幫單護衛送黃金春鯽去壽康堂吧!”
“多謝!”
單月本就不想去,故而‘好心’提醒兩句,然後伸手去木桶裡撈了三尾,轉身便走了。
明宸回到南苑,進門就吼,“福伯!”
“七哥兒,老奴在。”福伯飄了過來。
“老家夥,三天前的晚上,我不是交代你準備回禮了嗎?”
明宸語氣冷冽,還帶著一點殺氣。
福伯一點不怕,翻了一白眼,“七哥兒交代了,老奴也如實告知夫人了,可夫人也讓老奴準備了回禮,可是老奴不知道送給誰啊!”
末了,福伯聳了聳肩,癟了癟嘴,“七哥兒自己說了,該老奴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這可不怨老奴。”
什……什麼?
明宸氣結,握緊了拳頭,這還是他的錯了?
“工部秦侍郎嫡長女秦畫。”
明宸咬牙切齒的說完,沉悶地哼了一聲,氣呼呼回了上房。
福伯雙眼圓睜,喜上眉梢,一溜煙朝著北辰院去了。
“夫人,夫人啊,知道了,知道了。”
福伯歡天喜地地跑到了上房廊下。
身穿一襲白色繡藍色蓮花襦裙的玉氏,梳著燕尾圓髻,簪著兩根玉蘭花白玉簪,嫻靜地坐在臨窗軟塌上,手捧著繡繃圈,專心刺繡,被福伯驚得刺中自己的手指,疼得忙把手指含在嘴裡。
氣得身邊的陪嫁丫鬟墨秋姑姑,咬牙怒吼,“死老頭,你又發什麼瘋?”
“行了,是我自己不小了,不關福伯的事。”
玉氏溫柔說著,抬頭看向窗外,“福伯,你知道什麼了?”
已經三十九歲的她,保養得極好,富態的臉上,不見一絲皺紋。
“老奴剛知道喜歡七少爺的人能不發瘋嘛!”
福伯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玉氏一愣,素淨的臉上,喜色瞬間浮現,“快,快說,是誰?”
“工部秦侍郎嫡長女秦畫。”
福伯話落,墨秋頓時驚呼,“就是那個為了母親敲登聞鼓的丫頭嗎?”
“嗯!”
福伯連連點頭,興奮地說道“要是七哥兒得了這位正妻,咱們三房再也不怕被長房欺壓了,畢竟惹毛了,七奶奶就可以去敲登聞鼓了。”
這八字還沒一撇了,怎就喊上七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