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如意!
“哦!”明宸墨色眉梢挑起,鳳眸泛著寒光,“怎麼,禦史台又要彈劾本侯嗎?”
禦史台上朝會的三人官員,齊齊身子一顫,祖宗,沒人彈劾你!
主事禦史大夫王慶峰,與明家還是姻親,他名下嫡次孫女,是明宸大堂兄的正妻,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女婿,沒事就給明宸穿小鞋,惹得明宸打到他府邸,瞬間老實了。
“明侯,這可是朝會,還請你嚴謹一些。”
葉相抱著玉圭,一臉肅容,“明侯要是呆不慣,可以去戍邊。”
“也是,回頭本侯考慮一下。”明宸目的反正達到了,也不想摻和,隻是幽怨地看著慶帝,委屈滿滿。
慶帝立刻扭頭,當作沒看到,沉聲問道“吵了半天,這事到底怎麼解決?”
“戶部出錢唄。”
兵部尚書寧泰立刻出列粗嗓門搶話,還說道“人家工部費心費神地給出解決方案,你們還想怎麼樣?”
“寧尚書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些年國庫……”
戶部尚書徐誌遠立刻出列,開始長篇大論,各種哭窮,最後禍引東流,“這連年征戰,工部明知如今國庫空虛,還想修明渠,這不是存心為難皇上……”
“老匹夫,你休要倒打一耙。”
工部尚書崔成明連儀態都不要了,出列就指著徐誌遠破口大罵,“從西北暴動,你們戶部就推卸責任,指責我們工部沒用,如今我們熬戰幾天幾夜,給出了引水圖,大家都說好,你們還想把責任推給我們工部,你是何居心?”
徐誌遠自然不承認,梗著脖子對罵,“老匹夫,老夫不過實話實說,有什麼居心?”
不過幾句話,幾個部門又開始對罵了起來。
慶帝坐觀壁上,再度看了一眼手裡的圖紙,想了想西北,覺得這也是長遠之計,但國庫空虛也是事實,要是戰事起,這怕是……
千秋功績與大乾江山的穩固,輕重明顯,他不得不考慮。
“皇上,微臣還有一法!”
秦盛鄴突然出列,抱著玉圭,躬身啟湊,身子還顫抖著,看著就很小心謹慎。
眾人立刻不吵了,這時候出頭都是蠢貨,他們可犯不著攔著。
不過葉丞相和幾個皇子都看向了秦盛鄴,特彆是葉丞相和裕王,二人臉上雖然沒啥表情,可眼裡都充滿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哦,說來聽聽!”
慶帝開口,秦盛鄴身子一抖,立刻匍匐在地,“皇上,微臣說的法子有些粗鄙,還請皇上先饒了微臣難登大雅之堂的辦法。”
“好,恕你無罪。”
慶帝話落,秦盛鄴才慢慢起身,“微臣祖籍西南,少時家貧,老宅依山而建,距離水源太遠,父親走後,長姐出嫁了,弟弟妹妹年幼,微臣又要讀書,看著母親一人養家,心有不忍,便用楠竹從山頂泉眼出引水到家,省了母親的辛苦。
後來左鄰右舍都效仿此法,解決了很多沒錢打井的家庭,還節省了勞力。
這引水圖源於犬女西山引水之法,犬女說她遊玩西南看到的,故而微臣覺得,因時製宜,這春播就要到了,修明渠著實趕不上,隻要做好水車,用堅硬的楠竹也可代替明渠。”
慶帝龍顏大悅,“窮則思變,巧用於朝堂,善!”
群臣齊齊躬身道賀,葉丞相攥緊玉圭,心下怒氣滔天,好一個陽奉陰違的女婿,這等好事竟然不告知他一聲,亂了他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