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也說“要是在這裡度過一生還能回到二十一世紀,那也算給生命賺了兩倍精彩了。”
嵐心望著她認真道“不管你在白府如何,要是受了委屈可儘管來找我。我知道自己有時候有些軟懦不爭,可為了我們這幾個人,我也得牢牢抓住一些東西,好讓我們成為彼此的避風港。”
瑞瑞握住她的手,“不管前路如何,我們一定相伴走過。”
雪花又悄無聲息落下少許,像極了在空中獨舞的仙子,彆苑靠近岸邊的湖麵上一叢衰敗的蓮花殘枝還在傲然立著,荷葉都打了卷泛著墨綠的黃,旁邊停泊著孤舟一隻,宛如冬日繪就的畫卷,一筆下去便就落紙雲煙,尺山寸水間墨意未儘。
湖心亭中,石桌上幾碟好菜,一壺燙酒,興王爺和白易之正一麵賞景飲酒一麵談笑說話。
“太子自從入主東宮以後,就很少與我們同聚了罷。”
興王爺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一頓,點了點頭說“是很少了。”
白易之看他孑然一身卻還總被推往風口浪尖,不禁惋惜道“如今設立太子已過兩年,可那些風言風語還是始終未斷,王爺卻也不作說明,任由這些人胡舌亂說。”
興王爺端著酒杯一飲而儘,搖頭笑歎“那些人最是唯恐天下不亂,父皇和太子心中必有計較。我既多說無益,不若行動自證清白。”
白易之知道從前他和太子的兄弟之情甚好,不免也歎“親情易得,卻難守。”
興王爺聞言不禁回道“知己難覓,亦難得。”
兩人相視而笑,又舉杯對飲。
之後的日子裡,嵐心白天練琴,晚上練字,因是年關了,大家都各自忙著儲備年貨的雜事,惱人的親戚也顧不上管白易之夫婦的閒事,瑞瑞可算鬆了口氣,有空便來教嵐心識這複雜的古文。
待嵐心能獨自把小楷寫得整整齊齊時,瑞瑞很是高興,拿著字帖搖頭晃腦地說“哎,我果然是個很優秀的書法老師嘛!”
嵐心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看你醞釀半天,以為你要誇我呢。”
瑞瑞側頭朝她一笑“這小字寫著容易,再大點呢?”
嵐心“啊”了一聲“還要練啊,會寫不就行了嗎?”
瑞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真是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會寫一點了就不想繼續了,這大把的時間放著,學精學好才行。”
看嵐心一副蔫蔫的樣子,瑞瑞拉長了音調“哎——看興王爺好歹也是京都才學一流的人,那書法更是人人稱羨,與我家相公可是並稱‘興書墨白’,我的書法呢,在易之的指導下也算大有進益,可惜了興王爺,字寫的這麼好,老婆卻是個連字都不願寫的,哎……”
嵐心氣得將茶杯一撂“去去,你少激我!”瑞瑞隻笑著看書不理她,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嵐心又開口了“我練,我練還不行嗎!”
瑞瑞笑得前仰後合“阿嵐,我這才感覺到,你可能真的是對興王爺動了心思了,凡他的事,你總是很上心。”
嵐心默然了一會,不知道說什麼好,興王爺對她若即若離,其實滋味並不好受,看似他多麼細心的教她練琴,可平常對她也從來是客客氣氣,舉止有禮,說生分點,兩人根本就是搭夥過日子的表麵夫妻。
瑞瑞見她不說話了,忙轉移話題“阿盈最近在忙活宮裡年宴的事情,要我們進宮陪她呢,估計這兩日帖子就會下來。對外麵隻說是我的書法不錯,要我進宮幫忙謄寫禮單,你是宗親,在年關去幫妯娌的忙,外人也不會說什麼。”
嵐心這才開心起來“可算盼到見麵的機會了。剛好你我順路,到時候你先來我府裡,我們再一起乘馬車去。”
瑞瑞笑著點頭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