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如意知我郎君!
接下來的日子,嵐心與瑞瑞就按照思慧支的點子,去各家商鋪擺譜子,重點是要拿出款兒來。兩人經常是這個鋪子去完去下一個鋪子,還每回都是熱熱鬨鬨的大排場,有幾次連阿盈和巧巧都來了。眾人見太子妃、興王妃、狀元夫人都還在買東西,他們還有什麼不敢的,於是之前誤以為高家要破產的人們又重新回來,大家們消費的消費,存錢的存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這關才挨了過去。
就連一直稱病不出的高正明看見思慧為了家裡的鋪子成日裡忙的腳不沾地,他見事情終於有了轉機,這才重新振作起來,親自跑到同行的玉石商人那裡打點勻貨,好歹把積壓的單子全部趕製完成。高正明原本以為經此一劫,兩人總算能走上正軌,定會過得比從前和諧百倍,然而卻等來了思慧提出的和離。
看著思慧一點也不像說笑的樣子,高正明才真正慌神起來“這麼大的劫難咱們都一起走過來了,你現在跟我說和離?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樂思慧隻淡淡吩咐竹泠帶著兩個陪嫁丫鬟收拾細軟行禮,接著道“我明天就搬出去,這兩日會請兩族長輩定下文書,為你我二人做個見證。”
高正明深吸一口氣,似是痛下決心“行、行,不就是那麼幾房侍妾嘛,我全散,我把她們全遣散了,滿意嗎?”
樂思慧回頭望著她,似乎是覺得他可笑至極,她反問“我們這樣貌合神離地過日子有意思嗎?你問問自己,你心裡可曾有一絲一毫我的位置?有嗎?”
高正明徹底急眼“你要和離也可以,那也是我休了你,你休想休了我!”
樂思慧被他幼稚的模樣氣得咬牙切齒“我何時說是我休夫了?我與雙方長輩遞的書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和離!和離你懂嗎?就是雙方和平分手!”
高正明耍無賴“自古以來男子休妻都是天經地義,再說了,是你嫁進我們高家,憑什麼你說和離就和離,我的臉麵往哪放?”
樂思慧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恨恨瞪他一眼道“反正你也不要臉,這點臉皮算個什麼?”說罷不願再多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至次日,前來拉行禮的車夫都已到了府門口,一眾的家仆才發現昨晚主子們不是吵吵而已,竟是動真格的!樂思慧乾淨利落的將全部該帶走的行李抹了個乾淨,臨走時,見高正明猶自氣呼呼地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故意將頭偏在一邊。樂思慧往院外走了兩步,高正明慌忙回頭看她,見她停下腳步,他又連忙轉過頭去。思慧猶豫了會,終是扭過頭道“我們好歹夫妻三年,此刻緣儘,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高正明一言不發,隻聽她似是自嘲般冷笑“也罷,不說也好,我們總是沒兩句就會吵起來,今後……也沒人與你爭吵了。”高正明再回頭時,隻看見樂思慧留給他的一個決絕背影。
她的馬車走了很遠,高正明卻還在府門口遙遙相望。沐陽有些不忍,低聲勸道“夫人平日裡雖說強勢了些,可若沒有她的強勢,恐怕我們高家早在前段日子就垮了。”見高正明隻牢牢盯著遠去的馬車,沐陽又道“家主既這般不舍,何不追上去做小認個錯,將夫人追回來?”
高正明瞪著眼睛回過頭“我低頭?說什麼屁話呢,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向小女子低頭?走就走,我也走!”
“去哪?”
“喝花酒去!”反正現在也沒人管他了。
見他大搖大擺故作不在乎的樣子,沐陽不禁小聲嘟囔“死要麵子活受罪。”
玉宴樓裡,四人聽完思慧的話後齊刷刷瞪眼“和離?!”
樂思慧一臉黑線“彆人這麼驚訝就算了,你們這麼驚訝反倒讓我也跟著慌神了。”
阿盈磕磕巴巴問:“為……為……為什麼啊?”
巧巧也道“好不容易才渡過難關,走也不是不行,家產你可分走沒?千萬彆吃虧啊!”
眾人“巧巧!”
“乾嘛!她在高家辛辛苦苦兩三年,豈有白走的道理?”
瑞瑞重新問了一遍“為什麼啊?”
思慧倒了杯茶歎氣“就我和他這相處模式還用問嗎?要是放到我們的時代,恐怕連一個星期都忍受不了吧?”
嵐心點頭“有道理。”
巧巧“道理是這個道理,所以你白走沒?”
思慧笑出聲“放心,我可沒那麼傻,該我的一分沒少帶,不該我的,我也一分不會拿走。”
瑞瑞又問“那你現在已經搬出高府了?”
思慧點頭“昨日一大早就搬了,明日便在族中長輩的見證下簽和離書。”
嵐心還有些沒緩過勁來“你這……真是雷厲風行啊,說做就做,佩服。”
阿盈皺了皺眉“那陳老太公可知道這事了?”
提起祖父,思慧這才蔫了,“嗯……還沒說。哪敢讓他老人家知道,我都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族裡的長輩先彆說的。”
瑞瑞問“那你打算瞞多久?”
思慧想了想,無奈道“先瞞一時是一時吧,老人家身體不好,萬一被我給氣出個好歹來,那我成什麼人了。”與嵐心一樣,來到這裡後,長輩中也有獨寵她的祖父陳老太公,幾乎是百求百應,麵上是個極其嚴厲的老人,可唯獨對她是說不儘的溺愛。早在去年,陳老太公就已經搬出陳府回到祖宅居住了,隻為圖個清靜,如今要是知曉她與高正明和離了,還不知會如何反應呢。
眾人極其苦悶的喝了盅茶,阿盈見時候不早,便要告辭“估摸著香客們都該下山回家了,我和巧巧也回去了。”
思慧挑了挑眉“你什麼時候都成了百家寺的香客了?尤其這幾天,幾乎日日都能出宮,你到底在忙活什麼?”
巧巧道“太子殿下的榮良娣有身孕了。”
眾人“啊?”
阿盈無語“風水輪流轉,轉得可真快。”
“快說說怎麼回事。”
阿盈道“你們也知道,我和她素日裡並不對付,送東西吧又怕像宮鬥劇裡那樣反遭人陷害。這不,我就天天去給她祈福上香。”
其他幾人瞠目結舌“你……你也太佛係了吧?”
阿盈笑道“我這樣既做了表麵功夫不怕落人口舌,又可以偷偷出來跟你們喝茶聚會,豈不美哉樂哉。我給小老婆祈什麼福啊,我是佛係不是傻好嘛?”
眾人這才笑開,見阿盈和巧巧走了,其他三人說了會話也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