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如意知我郎君!
如今邊疆不穩,國事難安,這次小圓子的滿月宴上白府隻請了少許親朋好友,朝中大臣能免則免,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鋪張浪費大肆設宴。瑞瑞在院內單獨設了一席,幾人無拘無束,笑飲自在。嵐心卻顯得心事重重,一邊惦記著巧巧與萬彥生的事情,一邊又不知阿盈所說的‘安排’到底是什麼。
幾人酒過三巡,嵐心卻隻能望著眼饞,她心裡雖不明白為何興王爺不許她飲酒,可想來他有自己的用意,便也當真忍住再也沒喝過。
瑞瑞道“今日雨寶怎麼來的這樣晚?”
嵐心望著酒盅呆呆道“都喝了兩盅了也沒等她,待會再不來可就沒了。”
思慧大笑道“我看就是你自個兒饞了,來嘗嘗我這果露,甘甜爽口,也很好喝。”
嵐心便問“你怎麼也不喝酒了?”
思慧乾咳一聲道“嗯……我月事已推遲十幾天了。”
見嵐心一臉不明白的模樣,瑞瑞氣笑著敲她“你還不懂?思慧是好事將臨了。”
她這才恍然大悟笑向她舉杯“恭喜恭喜!”
這時又有新菜上桌,嵐心見了那菜,隻覺一股難以言說的油膩撲鼻而來,慌忙避著躲開,連大口呼吸都不敢。瑞瑞看出她不對,忙問“怎麼了?”
嵐心正要開口,立時又想要乾嘔,瑞瑞笑道“方才還說思慧或許要有了,怎麼你反倒嘔起來了?”
嵐心慌忙捂住口鼻,甕聲甕氣道“你知道我一貫不愛吃這油膩的,再說了這幾日忙東忙西,都很長時間沒好好吃過飯了。”
思慧笑道“瞧把你委屈的,喝碗湯再用菜,免得又脾胃不適。”
說笑間,雨寶終於來了,幾人正要罰她酒,卻見她麵色不愉,隱隱有事,瑞瑞便問“怎麼來的這樣遲,什麼事耽擱了?”
雨寶坐下歎道“彆提了,來的路上碰到一群小流氓鬨事,被我給教訓了一番。”
思慧笑道“懲奸除惡不是好事?”
雨寶唉聲歎氣道“可壞就壞在我不小心錯手傷了一個好人。”
“什麼人?”
雨寶皺眉苦想道“好像……好像是個什麼畫師,聽周邊人說在明柳巷住,姓什麼來著……”
嵐心反問“姓萬?”
雨寶忙道“對對對,怎麼,你認識?”
嵐心驚的第一個站了起來大叫“你真把他打了?!”此話脫口而出,她又忙掩住口,這到底是真的,還是阿盈所說的“安排”?可看著雨寶現在的模樣,她竟一時也分辨不出來。
巧巧先是看見嵐心過驚的表現,又見她怪異的神色,心中也不自覺慌亂起來,忙向雨寶問道“你失手打傷的人是不是叫萬彥生?”
雨寶直接跳了起來“對對,就是這個名字!被我不小心拿鞭子甩了手,打的那叫一個皮開肉綻,給他醫藥費也不要……”話還沒說完,巧巧就站起身衝了出去。嵐心慌忙要叫,卻被雨寶給捂住了嘴巴,“好家夥,演的比我還像,奧斯卡給你得了。”
嵐心狐疑扭頭,看了看巧巧遠走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雨寶和瑞瑞,半晌才道“哦!真是演戲啊……”
雨寶瞪著她“怎麼,阿盈沒跟你說嗎?”
瑞瑞笑的肚子痛,“你瞧她這傻樣,心眼又實,叫她知道了反倒演的不像。”
雨寶捧腹大笑“這麼說剛剛我真把阿嵐唬著了?怎麼樣,我演技不賴吧?”
嵐心反應過來,指著她們道“好啊,全都瞞著我,虧得我還擔心了半天。我說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著急,原來早就安排好了等著呢。”
思慧諂媚道“這不也是為了巧巧好,我們現在隻能靜觀其變,這最後一搏隻能看他們自個兒有沒有緣分了。”
明柳巷內,萬彥生看著畫中女子出神,正冥思念想中,忽地聽見外麵一陣大力的敲門聲,小廝埋怨著去開門,“怎麼最近來的都喜歡砸門……”他將門打開,一個人不管不顧闖了進來,小廝連忙去攔“哎——姑娘怎可擅闖我家先生宅邸?”
“你家先生呢?傷的可重?”
萬彥生隻覺仿佛中了一道霹靂,渾身止不住的戰栗,他連外衣都沒穿便衝了出去,正是巧巧站在庭院。
小廝還在那道“我家先生何時受的傷?”
巧巧抬頭看見萬彥生,便繞開小廝疾步走至他身前,抓起他的胳膊擼起袖袍去看他的手,卻見左右手都好好的,掌心掌背都無受傷的痕跡,這才知道自己竟被她們幾個騙了。她抬起頭,正巧對上萬彥生熾烈的雙眸,巧巧一時進退不得,最後隻能乾巴巴道“我……我有些誤會了。”說完轉身要逃,卻被萬彥生緊緊抓住手腕“一年前的事情的確是誤會,我……我全部解釋給你聽……”
巧巧也不知怎麼了,她心裡想再給這段感情一個機會,她根本邁不動步伐,隨他進了內堂,聽他一一解釋當年的真相,訴說離彆一年的經曆。巧巧聽著聽著,忽然留下淚來,她趕忙站起身走到庭院躲著他拭淚,萬彥生急得慌忙追了出去,“你彆哭,都是我的不周全,都是我的錯……”
“不是。”巧巧擦著眼淚道“我隻是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要是當時我能硬氣一點,直接去質問你,痛痛快快了結,或許就不會生生彆離這麼多時日。”
萬彥生聽後,心中沉痛,卻又覺坦然舒意,他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
巧巧抬頭看他,接著搖了搖頭,見天色已晚,隻好道“我先回宮,來日尋了空閒再來看你。”轉身欲走,卻被萬彥生緊緊從背後攬住,他放低了姿態,低聲懇求道“嫁給我,我不要等來日方長,也不要等你隻有空閒相見,我要晝與夜日日能看見你,隻要你點頭,艱難險阻都由我在前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