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婚密愛之老婆!
簡遲淮鬆開手掌,一瞬不瞬盯著褚桐看,褚桐直起身來,“你知道你現在親我,我是什麼感覺嗎?”
男人舌尖輕抵下嘴角,“什麼感覺?”
“虛偽、欺騙、惡心。”
“惡心?”簡遲淮冷笑重複著這個詞,褚桐也學著他的樣子笑,“對!”
男人目光凝到她麵上,伸手攫住她的下巴,褚桐想要掙紮,卻被他更用力捏緊,“褚桐,我要是真把你姐姐放了,你會怎樣?還會留在半島豪門嗎?”
她沒做細想,搖了搖頭,“不會。”
男人聽聞後鬆開手,“你已經覺得這樣的日子過不下去了?”
“是。”
簡遲淮垂在身側的手掌握了握,褚桐見他要走,“我說了,如果你執意不肯放我姐姐出來,我會有我自己的辦法。”
“好,那你儘管一試。”簡遲淮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翌日清晨,簡遲淮驅車離開,褚桐站在陽台上,看著男人的車逐漸行遠,她視線彆開,又目無焦點,心裡一片荒涼,總覺得有些東西也在越來越遠。
簡家。
蔣齡淑起得比較早,梳洗打扮好後下樓,竟然看見自己的兒子坐在沙發內,她快步上前,“遲淮,你怎麼來了?”
“睡不著,過來看看。”簡遲淮連眉頭都沒動下,麵色平靜。
簡天承換上功夫服也下了樓,本來要去打拳,看到兒子的身影後也走了過來。簡遲淮抬頭打聲招呼,“爸。”
“大清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簡遲淮雙手交扣,手掌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儘量以一種平和的語態開口,“褚桐已經知道她姐姐沒死的事了,也知道我當初娶她的原因。”
“什麼?”蔣齡淑忍不住吃驚,“她怎麼知道的?”
“您彆管她是怎麼知道的,現在她一心想讓她姐姐回家,儷緹的事,我怕終有天會藏不住。”
“怎麼能這樣?”蔣齡淑激動地揚眉,“當初可是說好的,難道你們這麼些年的夫妻也白做了?這褚家可真是從來不做賠本生意!”
她氣憤不已,簡天承朝對麵的兒子看眼,“遲淮,你心裡有什麼打算?”
“如今,褚玥晴精神狀態也不好,對於自己身上遭遇過的事早就忘了,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安頓她,等儷緹過了婚姻這一關,再說。”
蔣齡淑端詳著簡遲淮的神色,她微微皺起眉頭,“遲淮,你不會真想放她出來吧?”
“媽,紙包不住火,有些事我們遲早要麵對。”簡遲淮太陽穴處的青筋輕輕跳動,想到褚桐歇斯底裡的樣子,想到她看著他時雙眼中充滿的絕望,他劍眉緊蹙,手掌撐著額頭。
蔣齡淑卻管不了這些,“那就等包不住的時候再說吧。”
簡天承聞言,輕揮下手,示意蔣齡淑不要多言,“遲淮,這件事當年就是你一手安排的,我和你媽都沒有操過一點點心思,你對儷緹的疼愛,也遠遠超過我和你媽,有些事你看著辦吧。”
蔣齡淑欲言又止,如果真要那樣,那他兒子的這段婚姻又算什麼?簡遲淮手指在膝蓋上輕敲兩下,他和褚桐之間,總要有個人先妥協,那他退出的這一步,究竟能不能被褚桐看在眼裡?
西城郊區。
褚玥晴拿著本書坐在陽台上,她一點沒有精神,傭人過來,將一盆水果放到她手邊,“吃吧。”
褚玥晴頭也沒抬,“我吃不下。”
“吃不下的應該是我們才對吧?褚小姐,您下次可彆這樣害人,您父母妹妹闖過來的那次就差點害得我們丟掉飯碗,你居然還會偷東西,真是小看你了。”
褚玥晴輕皺下眉頭,但依著她的性子,也發不出什麼火來,“我沒偷。”
“先生說了,不讓你用手機電話,那手機一直在我身上,先生今兒把我說了一通,你還想狡辯?”傭人態度強硬,褚玥晴長期被關著,她們對她怎樣,簡遲淮也總是不問,再加上褚玥晴從來不告狀,久而久之,有些習慣也養成了。
褚玥晴輕歎口氣,不想多增煩惱,“好,我以後記著。”
“褚小姐,這不是記不記著的問題,如果再有下次,你能保證換來的傭人能有我們這樣對你熟悉,對你好?”
“是。”她輕應聲,目光望向院子裡,看到一輛車開到門口,褚玥晴心神微鬆,“你先去準備晚飯吧,顧醫生來了。”
傭人看了看,轉身回去。沒過多久,一名年輕的男人上樓來,褚玥晴起身回到臥室,她看到男人放下手裡的包,對方身材修長,氣度不凡,一副金絲框眼鏡下藏著雙黑邃銳利的眸子。褚玥晴攏緊肩頭披風,“你今天遲到了。”
顧清回抬起腕表看眼,“遲到五分鐘。”
“可你從來都不遲到的。”
顧清回輕笑,“你就是喜歡這樣較真。”
褚玥晴跟著笑起來,她坐向沙發內,“我想離開這,一刻都不想待。”
“看出來了,需不需要我帶你走?”
褚玥晴對上他的眸子,搖搖頭,“那樣,對你對我都不好,我還有家人。”
男人坐到她對麵,“你從心裡已經開始去接受他們了嗎?”
“不是你教我的嗎?我不是一個人,我也有家人,我的生活圈子慢慢找回去,我才能找回自我。”褚玥晴手指摩挲腕部的傷疤,“顧醫生,像你這樣專給彆人治療心理疾病的人,自己心裡要是得病了,那可怎麼辦?”
顧清回一怔,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他失聲輕笑,“我不會允許自己心裡得病的,我會自我調整。”
“真好,”褚玥晴展顏,“我挺羨慕你的。”
“這兩日,睡得怎樣?”
“不好,”她老實作答,“我睡不著覺,頭疼,胸口疼,我很不喜歡這兒。”
顧清回聞言,站起身來,他走到褚玥晴身後,雙手按住她的太陽穴輕揉,褚玥晴將身子往後靠,頭枕著後頭的椅背,男人袖間的檀木香味給人一種安神的撫慰,褚玥晴閉起雙目,仿若置身於夢境。
她臉龐清麗,長期不曬陽光,皮膚宛如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隻是比那種自然更要蒼白些,她最最癲狂的時候,給顧清回的感覺,也不過是一種絕望的申訴。她沒有做過特彆出格的事,更沒有像很多精神病人那樣傷人或者侮辱自身,她要麼過於安靜,要麼一直在講話,她一遍遍說,她隻是忘記掉很多事,她沒瘋。
許久後,褚玥晴睜開眼,笑容溫婉,“謝謝。”
顧清回並未收起動作,“待會我給你點個精油,讓你好好睡一覺。”
“我睡不著。”
“馬上就能睡著了。”
“顧醫生……”
“你喊我名字就好,我不算什麼醫生。”
褚玥晴堅持,“心理醫生也是醫生。”
“那是他們的說辭,對於這個行業,我有我自己的定義。”
“什麼定義?”
“特殊人群的交流者,”顧清回垂下眼簾,望著這張距離很近的小臉,“你承認你是病人嗎?”
褚玥晴菱唇微動,“我沒病。”
“那就是了,你隻是一時間迷失掉自我,忘記了自己是誰,我會幫你找回來的。”顧清回看向她的手腕,腕部的疤痕很明顯,這麼個女孩,當初究竟要有多少的決心,才會給自己那麼一刀?
褚玥晴閉起雙眼,其實顧清回算是跟她最親近的人,爸媽平時根本不能來探望她,簡遲淮除了偶爾有事外,也從不過來,隻有這個男人,她心裡難受到極點的時候,都要靠顧清回幫她走出來。
易搜。
褚桐呆坐在電腦跟前,辦公室的同事們都已經下班,最後一撥加班的人潮都在半個小時前全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