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而安!
霍承安摟著趙貞的腰,感受到她略快的心跳,眸色沉了沉。
待那些人終於挑完,他才在她耳邊問了一句“害怕嗎?”
趙貞從他懷裡抬頭,對上那雙仿若不存在絲毫感情的眼睛,心慌起來。
她緊緊拽住霍承安的衣擺,努力壓平聲音“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你想回去?”她點了點頭,霍承安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還早,不用急。”
趙貞很想逃,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讓她不適。
她在紅坊做服務員的時,從沒在客人玩樂的時候進去過,即使看過是什麼景象,那也隻是作為無關者看著,和現在這種親處其中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們玩著各種遊戲,追尋刺激,錢、表、車,什麼都拿來做彩頭,玩到後頭沒什麼好賭的,便把身旁的女人拉過來,輸一局,就脫一件衣服。
她們本就穿的少,到後來場麵更是不堪入目。
在昏暗的空間裡,那些年輕鮮活的肉|體褪去的不僅是衣服,還有尊嚴。
趙貞覺得喘氣不過來,霍承安從後麵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不讓她彆開頭移開視線。
“看清楚了嗎?”他在她臉側耳語,明明是如此親近的姿態,趙貞卻一陣發寒,從頭到腳,從裡到外。
“你想變成她們那樣?”霍承安的聲音沉重迫人,下顎上的力道越漸用力。
趙貞艱難地搖頭。
“這些隻是鳳毛麟角,你知道這個圈子裡的人都喜歡玩什麼嗎?”她知道他口中的‘這個圈子’指的不僅僅是麵前這些人,還有更多,同一個階層的,同樣身份的不同人。
她沒有回答,霍承安也不需要她回答。
“他們常說豁得出去的女人有前途,你知道這個前途怎麼掙麼?脫|光了被十幾個人玩,捅爛了是命,沒捅爛,等懷了孕,十個月以後把孩子生下來,是誰的種誰就給房給車,是不是很刺激?”他的聲音溫柔,她卻止不住輕顫,眼裡浮起一層薄薄的淚。
或許是因為疼的,或許是因為其他。
“再告訴我一次,想不想像她們一樣?”他附在耳邊低語,溫熱曖昧,猶如情|人呢喃。
趙貞咬牙搖頭,眼睛就快眶不住淚。
霍承安沒再問,摟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用力,抬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過來,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趙貞感覺到他氣息加重,有點害怕,她不想在這種地方。
他的臉色正常了些,凝眸直視著她“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去夜店的時候?”
趙貞一怔,緩慢點頭。
那是她生日的時候,她請了一圈狐朋狗友,當時他還是她男朋友,作為好學生的他第一次去那種地方,全程局促,僵坐著動也不動。
她強行灌他喝酒,跨坐在他身上嘲笑他泛紅的臉,笑著笑著,卻醉在了他迷蒙的眼睛裡。
曾經的趙貞恣意張揚,但她其實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她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豪放,更不隨便。
那天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人接吻,霍承安也是。
旁邊坐了一圈朋友,她們起哄,吹口哨,調笑。
他們像是聽不到,眼裡隻有對方。
趙貞就是在那個時候確定的,喜歡不一定隻是一種短暫的心情,它能發酵很久,隻要你找對了人,它就會無限期地延續下去,變成更加濃厚,更加深刻的感情。
“我想要你。”那時候的她抱著他的脖子,紅著臉說。
她和他沒有回家。
那個晚上,屬於趙貞,屬於霍承安,屬於她和他。
時隔九年,趙貞不知道他在這種時候提起是什麼意思,“你……”
還沒說話,霍承安突然將她摟進懷裡,趙貞輕呼一聲,趴在他胸膛上,他分開她的腿,讓她轉了個圈,穩當後,已然變成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勢。
胳膊抵在他胸膛上,趙貞愣愣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他定定和她對視,輕輕動唇“親我。”
“啊?”趙貞反應不過來。
“或者我把你扔在這裡。”他不重複第二遍。
心砰砰跳起來,趙貞微微用力揪住他的衣服,在他不容置疑的眼神中,捧著他的臉,低頭吻上去。
一開始主動權在她,隻是輕碰淺吻,然而男人很快不滿意,箍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帶,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輾轉加深。
和以前不一樣,他的吻霸道,極具侵略性,趙貞透不過來氣,費了好大力才推開他。
霍承安的眼神變了,趙貞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她有點慌,然而他平靜了半晌,隻是說“晚上出門穿多一點。”
而後把她擁進懷裡。
趙貞感覺得到他在努力平複呼吸,隻是那滾燙灼人的體溫卻始終降不下來。
比起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場麵,窩在他懷裡要好得多,她沒再動,安靜地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喝酒喝地沒意思,叫進來的女人全都拿了錢出去,一群人起身轉移地方,去裡間打麻將。
裡間開了燈,光線充足,視線一下清明,趙貞看見那些公子哥,一個個穿戴整齊,光鮮乾淨,和方才衣衫不整的女人們有著天壤之彆。
趙貞垂眼,呼吸有點緊,有點難受。
開了幾桌,霍承安也在其中,趙貞自然而然坐在他身旁。
林恒沒上桌,方才點人的時候他沒參與,眼下被拉去一邊玩牌喝酒,看樣子怕是要醉。
趙貞全程安靜坐下一旁,不出聲,努力讓自己降低存在感。她不知道這些人玩得多大,開局半個多小時,霍承安一直在輸,她偷瞄他的臉色,那張臉淡定得很,毫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