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前,我搬空了敵人家庫房!
不管是京城的牢房,還是縣城府城的牢房,除了大小的差異,其他方麵驚人的相似。
都是臟亂差三個字。
蔡嬤嬤塞了一塊銀子給帶路的獄卒,獄卒掂了掂,笑道“你們不用太擔心,雲鳴鬆運氣還算好,有兩個好友花錢通融了下,每天吃得還算乾淨。”
花了錢還隻能吃乾淨的食物?
雲恬恬可不覺得這算運氣好。
一路向裡,傅玉柔抓著雲恬恬的手,手心有些汗意。走到最裡麵一間牢房,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正背對著她們躺在稻草堆上。
“鬆兒!”
傅玉柔哽咽地喊了一聲。
那背影一震,猛地轉身,痛苦地“啊”了一聲,急忙抬頭看去,“母親!”
雲鳴鬆看見母親熟悉的臉龐,激動地想站起來,卻腿一軟摔倒在地。
傅玉柔急了,“鬆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雲恬恬扶住美人娘,轉頭對獄卒說“還請差爺開下門。”
獄卒倒是沒二話,本來就是來放雲鳴鬆的,爽快地開了門。
雲鳴鬆不知道情況,神情驚訝,“妹妹,這是……”
雲恬恬進來扶起他,解釋“皇上有旨意,讓我們自己去幽州,不用差役押解,二哥,你可以出去了。”
雲鳴鬆“……原來如此。”
說著,整個人突然平靜了下來,不複之前的激動。
雲恬恬沒多想,一行人很快就在府衙不遠處的客棧安置下來。
路上,雲鳴鬆簡單說了下他的情況。
侯府抄家流放當日,有太監來白鹿書院宣旨,奪了他的功名,念在他一介文弱書生的份上,法外容情,杖責二十大板,打入大牢,等待侯府眾人一起流放。
雲鳴鬆被打了板子,立即就扔進了大牢,雖有兩個好友打點,但獄卒們隻同意每天分給他乾淨的食物,請大夫醫治如天方夜譚。
屁股上的傷無人醫治,愈發嚴重,至今已經有化膿的跡象。
還好雲恬恬她們來得及時。
傅玉柔路上忍了好久的眼淚,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一半是為了眼前的二兒子,一半是為了遠在天邊的爺孫四人。
如今二兒子能夠得到治療,性命無憂了,可那爺孫四人呢?
他們還能有命等到她們嗎?
雲恬恬不知道怎麼安慰美人娘,或許讓她儘情哭泣發泄發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