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都這麼晚了,大家都睡著了。”
“那二狗的手是被誰砍掉的?總不能是鬼吧?”
“嘶——大晚上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你們有沒有發現,二狗離那輛馬車很近?”忽然,有人冒出一句。
眾人聞聲看過去,“對啊!”
“難道二狗是想偷東西,結果不僅沒偷成,還斷了手?”
“那斷他手的人是……”
眾人齊齊回頭向雲恬恬她們幾個人看去,眼神有些猜疑。
見她們大多是女子,唯一的男子也很瘦弱,一看就是個不能打的,心裡更疑惑了。
這、這凶手到底是誰啊?
災民們麵麵相覷,心裡忐忑不安。
這樣一個狠人藏在破廟裡,越想越是發怵。
雲恬恬微微垂著眼簾,不動聲色。
她看到破廟人多眼雜,擔心有人會半夜偷馬車上的東西,所以臨睡前,在馬車四周放了一圈的無形風刃,以防萬一。
沒想到,還真有人撞上了。
“這事和你們有關係嗎?”
災民中有人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其他人也直勾勾地盯著雲恬恬她們,想知道她們的回答。
雲恬恬剛想說什麼,就被雲鳴鬆擋在了身後,他微微拱手,語氣堅定道“此事與我們無關。”
“各位都看到了,我家隻有我一個男子,可我自小體弱,連一隻雞都未曾殺過,更彆說砍掉彆人一隻手了。”
“況且,你們想想,砍掉手不是撕一張紙,沒有大力氣根本做不到。”
“所以,此等殘忍之事,凶手必然是個強壯的男人!”
雲·天生神力·恬恬“……”
眾人聽了,覺得很有道理。
於是,懷疑的目光又落在了身材相對壯實的男人身上。
這時,病弱公子在侍衛的攙扶下,緩緩走過來,“咳咳……凶手是誰還是稍後再議,現在最重要的是咳咳咳……先救人。”
災民們這才醒悟過來。
“對啊,我們應該先救人啊!把人救醒不就知道凶手是誰了?”
“好家夥,剛剛就沒一個人想起來救人啊!”
“可憐的二狗,一直躺在地上沒人管。”
“誰讓他以前就一直偷雞摸狗,人憎狗嫌的,所以我對他關心不起來。”
“彆廢話了,再說下去天都亮了,二狗血都流乾了,快救人吧!”
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上前將二狗從血泊裡抬了出來,然後……就沒然後了。
災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無語。
“這沒大夫沒藥的,怎麼救啊?”
最後還是黑衣侍衛出馬,扔了一瓶止血散給他們。
眾人七手八腳地給二狗上藥,包紮傷口,忙了好一會兒。
傅玉柔等人在旁邊看著,幾人都知道馬車裡有各種藥材,雲恬恬的醫術也很高明,絕對能救得了那二狗。
但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吱聲。
傅玉柔甚至還將女兒的手握在手裡,生怕女兒一時衝動跑過去救人。
那二狗並非善類,不管是誰砍了他的手,總歸是幫助她們保住了馬車上的東西,在凶手和二狗之間,她們是站在凶手這邊的。
而且二狗是因為想偷她們的東西才被砍了手,說不定會把斷手的事怨恨在她們身上,這樣的人雖不想著他去死,可也不想主動去救他。
許是雲恬恬這邊的氣氛太沉悶,病弱公子走過來安慰了兩句,“幾位彆擔心,那人手雖保不住了,但性命無憂。”
雲鳴鬆笑了笑,對他拱手致謝,“多虧有公子的好藥,也是那二狗命不該絕。”
病弱公子笑而不語,視線不經意地在雲恬恬身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