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桉在山洞外麵刻畫了一個“正”字,五天時間過去,虎昀從離開後再沒回來過。
陳歲桉拖著椅子走到山洞外麵,看著湛藍的天空,悠悠吐口氣,手裡的針線不停,在獸皮中穿梭,獸皮的形製逐漸顯現,是一件短袖的形狀。
虎昀身上的那件短袖穿了有兩個月,不管再怎麼愛護,一直爬樹下水的,還要搬運獵物什麼的,衣服難免有點殘破。
趁著這個機會,虎昀不在,山洞裡食物足夠,他沒什麼需要忙的,乾脆再幫虎昀做幾件換著穿。
他能想象到虎昀收到新衣服的樣子,一定會抿著嘴,身後的大尾巴會不自覺地露出來,在身後隨著主人的心情搖啊搖,像一隻單純的小狗。
接下來才會像一個貓科動物,將新衣服穿在身上,靠著他一直蹭,嗓子裡呼嚕呼嚕的撒嬌。
陳歲桉嘴角的笑容增大,手下的動作加快,期待虎昀回來的時候。
五天過去,虎昀一直在不停的燒草木灰、撒草木灰,重複挖土、埋獸人這個動作,幾天下來瘦了一圈。
陳歲桉養起來的蒜瓣毛消失不見,身上順滑的毛發變得亂糟糟也沒有時間打理,遠遠看去好像是一個沒有伴侶的單身邋遢老虎。
現在是疫病初期,獸人沒有防備,中招的非常多,這段時間過去後去世的獸人會逐漸減少。
山穀裡去世的獸人基本都被掩埋,剩下的還有幾個,陳歲桉用一筐土徹底蓋住,站在原地小小的呼吸。
天氣太熱,有獸人的屍體腐爛,發出臭味。
虎昀循著臭味背著一筐土走近,裡麵摻雜著草木灰,一個比身邊土堆更大一點的土堆出現,虎昀確保再沒有什麼味道之後,背著背簍離開山穀,走到他這幾天歇息的地方。
底下的草因為虎昀躺在這裡被壓倒,遲遲沒有緩過來,現在還是亂七八糟的歪倒在地,虎昀在它們上麵澆了一背簍土,找個隱蔽的地方用葉子撩水清洗身體。
直接在河裡洗澡,虎昀害怕他身上沾著的疫病細菌順著水流到某個不知情的部落,波及到無辜的獸人。
仰倒在草地上,虎昀看著天空中飄過來的雲,晚上可能會下雨,不知道桉桉現在在乾什麼,山洞裡還有沒有吃的了,田地裡的糧食怎麼樣了。
虎昀想著想著,猛坐起來,想桉桉了,今晚偷偷去看一眼,不挨近山洞,隻在遠處偷偷看一眼。
說乾就乾。
還沒到晚上,虎昀還在向著山洞跑的路上雨就下了起來。
下雨會讓虎昀跑步的速度降低,虎昀倒是很開心。
雨水會讓獵物的味道消失,也會帶走疫病的細菌,他可以更貼近桉桉一點。
希望這場大雨不會讓陳歲桉的味道消失的太過明顯,他還想聞聞桉桉的味道。
跑到山洞附近,虎昀蹲坐在雨地裡,遠遠看著陳歲桉臥室的方向。
黎明前夕,雨停之時,虎昀采了一大捧帶著雨滴的情人花放在山洞前,一步三回頭的跑遠了。
陳歲桉醒來後,走出山洞做了一下拉伸,不遠處一抹鮮豔的紅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近,是虎昀喜歡采回來送他的情人花。
情人花附近還有兩個清晰的、沒有被雨水衝刷掉的大腳印。
陳歲桉揪著柔嫩的花瓣“你說說你怎麼回事,回來了都不知道叫一聲,也不知道找個躲雨的地方,生病怎麼辦?”
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山洞的桌子的花瓶中換掉了隨處可見的小紫花,換上了鮮豔的情人花。
虎昀回到山穀的時候,恰好遇上前來運送屍體的虎左虎右兄弟,五隻捂著嚴嚴實實的老虎身上綁著繩子,身後一個巨大的用木頭挖空做成的運輸工具,裡麵放著是這段時間部落去世的獸人的屍體。
虎左虎右走到山穀附近,看到先前送來的屍體都被掩埋好,兩個人無需對視,都知道了這是誰做的。
走的時候落在同來的獸人後麵,在一棵大樹後見到了同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虎昀。
“昀,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虎右長舒一口氣“部落裡不知道為什麼爆發了疫病,我們現在都在部落,除了往這邊運送去世的獸人,誰都不能隨意離開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