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遭遇了這件事,按以往她肯定是睡不好的,但是白日走了太多的路,她太累了,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結果睡到中途突然又夢到野豬向她撲來,她直接從夢中驚醒,
看了看外頭,天色已經有了些微亮。
不行,她得趕緊回去,今日是做酥的日子,師兄知道她出事了,怕是要四處找,萬一再去那深山怕就麻煩了。
她急急忙忙起床,客棧後廚也才剛起,她求著小二讓後廚幫著煎了幾個餅子,給了錢急匆匆的出了門。
天色並不亮,四周灰蒙蒙的空氣很冷。
她吃著餅子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
也不知道昨日的八個人這麼冷的天兒上哪裡住去了,街道上已經開始有了活動的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小食攤販正在往外擺桌子凳子各自做著開張的準備。
她出了鎮子很快就上了山道。
四處寂靜無聲,隻有她趕路踩上落葉的沙沙聲還有偶爾鳥類撲騰的聲音。
天光大亮的時候,她已經邁過了官道上了另一座山。
快到村子的時候,林子裡突然多了人,她怕村裡人看到,避著人繞山道去了坡那邊。
張記打果然不在!
她有些擔心,又不好貿然去尋找,想了想還是決定該乾嘛就乾嘛等人回來,已經中午了,興許他會回來吃中飯。
她從窗子口摸到了隔壁茅草屋的房間鑰匙開門進去。
灶邊桶裡的江米早就已經泡好了,她不用出多大力捏一捏就碎了,櫃子裡的芽長得正是時候。
她開始生火熬江米洗芽。
一直到江米跟芽都混合好了用溫火發酵的時候,張記打都還沒有回來,這片原本沒有人,但是今日遠邊山上不時就傳來人的叫喊聲。
她偷偷的趴在門縫看過去,今日上山的人比以往都多,不知道跟她失蹤有沒有關聯。
她心裡擔心方記打,偏偏他人卻一直沒有回,眼看著過濾好了糖漿,天也漸漸黑了。
酥還沒有開始做。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今日暫時先不回去了,這邊有一床多的被子,也有一個湊合的床板,是方記打怕她中午瞌睡,特意準備的,隻要將床板往凳子上一搭,睡覺不成問題。
自己做了晚飯,吃過之後天已經徹底黑了。
她打開房門朝外頭看了看,哪裡還有一點聲影,外頭黑漆漆的一片,零星的一點火光都沒有。
放心的關上房門以後,她在灶台邊上點了燈,開始拉起了她的酥條。
彆看這糖不多,拉起來卻是十分費勁,才做到一半的時候她身上便發了熱,正在此時,外頭似乎出現了一陣腳步聲,她心裡一驚,一把吹滅了灶台上的油燈。
耳朵靜靜地聽著,外頭的腳步聲似乎也停止了,她悄悄的摸到門邊,正準備貼耳聽一聽,門板突然咚咚響了兩聲。
她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晚秋,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