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聽聞,那二張反叛北上的時候,還裹挾了數十萬百姓,以及無數的糧草。由此可見,這二人是打算將幽州以東作為他們的大本營發展了。
若是如此的話,貿然進攻,他們必定會率軍死守,如此一來,我們也將難以攻克。而且對方既然將大本營放在了遼西,很有可能還會北上跟烏桓人勾結。
若是烏桓人趁勢聯合張純張舉,舉兵南下一同作戰,那此戰就更不好打了。到那時,彆說打幾個月,就算打個幾年都有可能,因此,主公無需焦急,隻需按部就班的發展壯大即可。”
說到這裡,戲誌才又輕輕扇了扇羽扇,隨後笑著說道“主公,其實,此戰打的越久,對主公來說就越有利!”
武靖還在思考著戲誌才方才所說的戰略,忽然聽到戲誌才剛才的一句話,頓時反應過來。
“越有利?此話怎講?”
“主公請想,若是此戰打個年,那麼主公就可以無休止的招兵買馬,大規模的訓練兵卒。而且朝廷還會源源不斷的為主公輸送糧食、裝備、戰馬、甚至是預備兵役也有可能。
若是如此的話,打上個年,主公麾下的兵力還不是輕輕鬆鬆就達到四五萬人?
朝廷出錢糧,朝廷出兵器戰甲,朝廷輸送戰馬兵役,而主攻要做的,就是時不時的獲得一些小勝,讓朝廷知道自己的錢糧沒有白花而已,何樂而不為呢?”
聽明白戲誌才的計略之後,武靖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豁然開朗。
是啊,為什麼一定要儘快滅掉張純張舉呢?
他裹挾了大量百姓,明顯就是打算長期跟大漢朝作對了,既然如此,那武靖又何不順勢而為呢?
反正拖幾年也無所謂,武靖可以趁著這兩年的時間,儘可能的壯大自身,訓練出更精銳的戰士。
隻要在劉宏死前,武靖能夠剿滅二張,獲取戰功從而升官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軍師真乃曠世之才啊!既然如此,那就請軍師撰寫奏章,將此戰的艱辛與困難詳詳細細的稟報陛下,再將我軍的折損與慘烈上報朝廷,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幽州騎兵的悲壯與英勇!
哦對了,還有南匈奴王子劉豹一事,也向陛下稟明劉豹想要歸附朝廷,率領部族子民遷徙幽州的一切事宜。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跟朝廷索要錢糧、軍備、戰馬等物資,總之,能要得到的全都要,多了不嫌多,少了不嫌少,甭管什麼東西,隻要給的我就要!”
“是,此事便交由屬下了。”
第二日,一隊騎兵保護著信使朝著京城趕去。
此時,上穀郡以北五裡處的山上。
韓當將紮娜的屍體收殮好之後,便讓人製作了一副簡易的棺材,安放紮娜的屍身。
直到返回上穀郡,韓當這才找了一塊風水尚佳的位置,親自將紮娜安葬。
“咕咚咕咚咕咚~”
一連喝了幾口烈酒,隻把韓當嗆的臉色通紅。
隨後又打開一壇子美酒,倒在了紮娜的墳前。
“紮娜,我韓當從來不知情為何物,直到遇見了你,方才知道世間真情。可惜,你我卻已陰陽兩隔,我好想你”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此時的韓當,完美的演繹了這句話。
平日裡素來以整軍威嚴聞名的韓當,此時卻哭的像個淚人。
戰鬥的時候不能哭,因為戰鬥還沒結束。
歸來的路上也不能哭,因為一路上有那麼多的將士在看著。
直到此時此刻,韓當終於將壓抑在心裡許久的情緒發泄出來。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到了傍晚,而韓當也已經喝的酩酊大醉,就這麼躺在了紮娜的墳地上睡著了。
“韓當韓當”
早已爛醉如意的韓當,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紮紮娜?你你還沒死?”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韓當好像看到了紮娜在他的麵前。
“韓當我沒死你過來呀”
那道身影一邊對著韓當說話,一遍朝著後麵走去。
而此時的韓當,則是目光略微呆滯的跟著這道身影朝著前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聲急嘯傳來。
“嗖”
“噗!”
“額啊!”
一根箭矢,狠狠的紮進了韓當的腿上。
突如其來的劇痛,瞬間打斷了韓當的步伐,疼的韓當立刻跪坐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人忽然來到韓當的跟前,然後將其一把拉了回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韓當發現眼前的是一名女子。
自然而然的,他就當成了是紮娜。
“紮娜!你終於來了!”
說著,雙手死死的抱著眼前的女子。
“啊!放開我,你這淫賊!”
“啪!”
狠狠的一巴掌,直接將迷迷糊糊的韓當給拍昏了過去。
而這時,那名被韓當抱緊的女子終於顯露出了真容。
這是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女子,一身獵人裝扮,長相不錯,還帶著一絲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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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你沒事吧?”
“爹,我沒事,這個醉鬼,我們好心救了他,他居然輕薄我!”那女子氣憤的說道
這時,一名年約四十歲,手拿獵弓的男人跑了過來。
“沒事就好,他不過是醉酒,再加上中了迷幻才會如此,你就彆怪罪他了。”
原來,韓當的前麵不過數米的位置,正是一個小型的懸崖。
懸崖不是很高,大概隻有十幾二十米的高度,但是即使如此,也足夠將人摔的不成人形了。
而方才那一箭,也是女孩的父親逼不得已,這才放箭射中韓當的腿,使他停了下來。
“走吧,先把他帶回去再說,看他衣著不凡,想來也是個貴人,說不定等他醒來還會感謝我們。到時候有了錢,你的嫁妝也就有了,爹就給你找一門好親事,把你嫁出去。”
“爹!我才不嫁呢,我要一直陪著爹打獵,而且我要是嫁出去,母親誰來照顧?”
“你這孩子!你今年都16歲了,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我跟你母親總不能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吧?若是讓彆人知道了,還不得笑話死我們一家。”
“我不管!反正母親的病情沒有好之前,我打死也不嫁!”
“你這孩子!婚嫁之事由不得你做主!”
女子聽後,頓時生著悶氣,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轉頭看向了背在父親背上的韓當。
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男人長得如此俊秀。
雖然麵色有些黝黑,但是濃眉大眼,卻是十分的英氣。
“爹,你說這人怎麼朝著這山崖走去了,看他的樣子最起碼也是富戶以上的人家,不應該尋死才對啊。”
那女子的父親緩緩說道“你聞聞他身上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