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袁紹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炙熱。
確實,從表麵上來看,逢紀的計策確實要更完美一些。
說到底,幽州的核心是武靖。
若是武靖一死,幽州頃刻間就會崩塌。
武靖的兒子才五歲而已,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做什麼?他能扛起幽州的大旗嗎?
沒有發生內亂,那都算是武靖這麼多年以來治軍嚴明。
但是想要再集結兵力出征,那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隻要擊敗武靖,就等於擊敗了幽州。
就在袁紹意動之時,田豐立刻大聲斥責道“膚淺之計!擊敗武靖?若是那武靖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能被擊敗,他又豈能有機會出兵冀州?
二十萬鐵騎都做不到的事情,難道我們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
你可曾想過,此計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擊敗武靖,會麵臨何種後果?
後果就是,整個河間郡落入武靖之手,然後那武靖便會大軍調至河間,憑借城池與我軍展開拉鋸戰。
一旦如此,這一戰必定會拖延甚久,少則兩三年,多則五六年,乃至更久!
我冀州現如今的糧草最多隻夠三年之用,少了河間郡之後,糧草的供應更少,甚至連三年都支撐不到。
我且問你,若是一旦如此,我冀州又當如何應對?”
“你”
逢紀被田豐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氣的吹胡子瞪眼。
冷哼一聲之後,田豐再次看向了袁紹。
“主公,絕對不可將大軍集結一處,務必要分兵才行啊!
除了屬下方才說的原因以外,豈是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袁紹語氣不善的問道
“主公,我三十萬大軍集結一處,平日裡的軍紀、糧草、以及調動等等,都會變得十分艱難。
一個弄不好,三十萬大軍就會發生混亂。
若是在大戰之時,軍令無法快速的傳遍全軍,這三十萬大軍不僅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會成為拖累啊!
若是兵分兩路,命張合將軍率領二十萬大軍前往河間迎戰於禁,而主公則是率領十萬大軍擋住武靖。
如此一來,便可在短時間內將戰局穩定下來,之後再想辦法取勝即可。
我冀州軍人數遠遠超過幽州軍,隻需徐徐圖之,定能戰勝武靖,徹底掃平北方。”田豐沉聲說道
“田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主公的三十萬大軍全都是雜兵,連最基本的聽令行事都做不到?
你為何要讓張合領兵二十萬前往河間,而主公卻隻留十萬大軍駐紮中山郡?
你此舉是何意?難不成要將主公陷於危地不成?
還有那張合,我記得去年張合就跟於禁戰過一次,兵力更是接近於禁兵力的一倍之多,手中更是有三千大戟士作為倚仗。
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被那於禁一戰而勝,不僅折損了數千精銳,還死傷了千餘大戟士。
最關鍵的是,唐縣居然被於禁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張合卻後退五十裡!
若非那韓遂聯合鮮卑人南下進攻幽州,迫使張飛跟於禁撤軍,隻怕我冀州現在已經是那武靖的囊中之物了!
而現如今你依舊如此深信張合能夠擊敗於禁,你到底安得什麼心!”逢紀怒斥道
“逢紀!你!”
田豐被逢紀懟的七竅生煙,最後更是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轉身朝著袁紹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