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牙雙眼一瞪，頓時急了，這小子毛沒長全就敢血口噴人。
“胡說八道，你小子……”
見陳金牙惱羞成怒，蘇媚兒輕笑著阻止道，“陳老板先彆急啊，聽聽他怎麼說。”
說著，看向陳龍象，媚眼一挑，“小家夥，為什麼說這茶碗是贗品？”
陳龍象表情不變，目光掃過一臉緊張的陳金牙和滿臉戲謔的蘇媚兒，最後落在實木桌上的曜變天目茶碗。
當即侃侃而談道，“很簡單，老物件之所以被稱為老物件，最重要的一點就在“老”字上。”
“古代的東西，皆是人為而非物力。這一點很多造假廠家都忽視了，以為隻做到形似便可以。”
陳金牙鼻孔張大，不耐煩道，“你小子說重點！”
陳龍象沒管他，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來，“這曜變天目茶碗以精美絕倫的外表著稱，藍色紋路間隔黑色或褐色底色。
但這些紋路都是不規律的，因為人力難以做到儘善儘美。
況且宋代的各種技術都不成熟，更造成了種種瑕疵。
但你們看這個曜變天目茶碗，紋路如同排列好的一般，精巧的過頭了。”
陳金牙怒了，“古代手藝人多的是，要什麼樣的沒有，憑這一點你就說我這好東西是贗品，簡直豈有此理！”
陳龍象眉毛一皺，臉上的不耐煩一閃而過，冷冷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其他證據？”
大金牙一抬頭，正好與陳龍象對上目光，下意識一怔。
驚懼，猶疑，緊張，冷氣順著腳底一路向上攀爬。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為何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陳龍象沒理會大金牙的驚詫，“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茶碗產於宋代。
但由於技術限製，茶碗底部極其粗糙，如同磨砂一般的觸感，但你們看這茶碗。”
說著陳龍象小心將桌子上的東西翻過來，展示給對方看。
蘇媚兒和陳金牙紛紛探頭觀察。
這仔細一瞧，還真是奇怪，這件曜變天目茶碗的碗底頗為光滑，跟超市裡賣的普通茶碗極像……
這等科技狠活，出現在一個老物件身上，是非曲直在明顯不過了。
蘇媚兒臉色瞬間變了，眉宇間透著冷意，看向大金牙，“陳老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陳金牙滿頭大汗，一張巧嘴此刻卻蹦不出任何字眼。
“蘇、蘇老板你聽我說，我也是被人坑了，看走了眼，要是知道這茶碗是假的，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推薦給您啊！”
說著不忘恭維陳龍象道，“蘇老板找來的小幫手實在高，小小年紀有如此眼力，堪比大師啊，陳某自愧不如！”
蘇媚兒聽到這哼笑一聲，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她找上陳龍象也隻是機緣巧合，抱著試試的心態讓他掌眼。
沒想到這小家夥還真有兩下子，竟看出了個真偽。
當然了，作為南洋商行的老板，蘇媚兒並不是花瓶，當然能夠鑒彆這茶碗真偽，不擔心陳龍象與大金牙合夥坑她。
不過，小家夥說得頭頭是道，這等眼力，是一般人不具備的，可以考慮收入麾下。
想到這，蘇媚兒眼中光華流轉，一個念頭在蘇媚兒心中悄然成型。
此刻的陳龍象哪裡知道，他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陳金牙搓著手看著陳龍象，眯著眼笑道，“嗬嗬，小兄弟鑒賞古玩的天資過人，不知在哪裡高就啊？”
陳龍象禮貌性回複，“沒有職業，古玩於我隻是個愛好罷了。”
陳金牙一聽，登時興奮道，“那太好了，我這正缺一個古玩顧問的，平時也不要求打卡上班，就遇到拿不準的貨幫我掌掌眼。
工資隨你開，怎麼樣，感興趣嗎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