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再給你發消息了,也許明天,我的手機也被沒收了,你還是要保重自己,彆給我媽媽找到,最好是離開原來居住的地方,她是嶺右省公安廳的廳長,她有一百個辦法找到你,並且為難你,我不想這樣,我沒想過要跟你成為什麼樣的關係,我隻是想要一個朋友,我太孤單了……”
一段幾分鐘的錄音。
湯墨聽完了。
等到錄音結束之後,她已經淚流滿麵了。
她或許也能算是一個稱職的警察。
或許也能算是一個稱職的政法委書記,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是她親手將自己的孩子變成了這樣。
“這段錄音,是張龍最後發給那個主播的,他給那個主播刷禮物,是因為那個主播一直陪著他聊天,跟他暢所欲言,他把她當朋友看,他刷禮物,是渴望被重視,渴望得到彆人的關注,但是,關注的重點,絕對不是什麼政法委書記的兒子,而是他自己。”
紀少龍說道。
湯墨愣了很久。
甚至有些泣不成聲。
一個一向性格暴躁的公安局局長,在紀少龍和宋陽的麵前,哭成了一個傻子。
宋陽拿了幾張紙巾,遞給了湯墨。
還把她扶到椅子上再次坐了下來。
這一次湯墨沒有拒絕。
她乖乖坐了下來。
她愣神了很久,抬頭看向了宋陽,問道“這一段錄音,你可以發給我嗎?”
宋陽點了點頭,說道“我找到這個東西,本來就是想要給你的,我不是要你承認自己的錯誤,畢竟這是張龍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聲音。”
湯墨點了點頭。
她擦乾了眼淚。
再一次振作了起來。
她看向了紀少龍,問道“紀省長,你給我這樣,絕對不是想讓我知道,我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吧?”
紀少龍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斯人已逝,生者雖要緬懷,但是過去的事情,要讓她過去,你已經做了一次失敗的母親,我想,你也不想做一個失敗的政法委書記吧……”
她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很認真地看著紀少龍。
喃喃說道“你要我站隊,並且是站在你這邊,對嗎?”
紀少龍說道“你站在哪一邊,其實並不重要,我覺得,你要站在你認為對的那邊,不是嗎?”
“紀省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湯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