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龍林芷晴!
他馬上又添了一句“我這可不是對號入座啊,你剛才說的是‘你們’,我隻是為了大家撇清這件事而已。”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倒更加不行了。
他用了“大家”。
也就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有份了。
雖然大家沒有說出來,但是從表情就能看出來,所有人聽到這個話,多少還是有意見的。
你這是一杆子打死所有人,把大家都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相當不地道的事情啊。
還好,沈櫻蕁好像並沒有追究的意思。
她隻是嫌棄一般地看了一眼嚴光遠,搞得嚴光遠有些尷尬,隻能低著頭不說話了。
“我一直對賀副局長馬首是瞻,是有原因的,這件事,也已經埋藏了很多年了,現在我給大家說出來,其實也沒什麼,賀副局長是我的恩人,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永遠都是我的恩人……”
一場黨組會議。
變成了人生經曆分享會了。
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其實不應該在這種會議上被說出來。
其實大家的心裡,都是好奇的。
對於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說不上心知肚明,但是多少是帶著一些歧視的色彩的。
人是有好奇心的,不管是誰。
巷子口的大爺大媽是這樣,年輕人也是一樣。
官場上那些所謂的大佬們也都是人,也無法逃脫這個魔咒。
整個故事,要從十幾年前說起了。
那個時候,沈櫻蕁是地方體育局的副局長,而賀歲年呢,是自行車運動,高爾夫球運動管理中心的主任,當然,還有其他官職,也就不一一介紹了。
兩個人之間,是完全不認識的。
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
沈櫻蕁和老公還有孩子一起出去玩。
災難在那個時候降臨了。
因為避讓正前方的一輛大卡車,沈櫻蕁的老公,一個大的打方向,車子失控了,在一條山道上側翻了。
接著,車子從山坡上滾落了下去。
車裡一共有三個人。
當時的沈櫻蕁,已經沒有了意識,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她渾身包滿了紗布,已經躺在icu了。
接下來聽說的事情,讓她的人生,跌入了低穀中。
她的丈夫在那場車禍中死掉了。
孩子變成了植物人。
而自己,除了身上很多骨頭斷掉了,臉部也徹底毀容了,這輩子都沒辦法修複了。
躺在病床上,那個時候的沈櫻蕁,真的希望一走了之。
這是無法承受的痛。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開開心心的下午,會變成這個樣子,所有的晴朗的東西,在一瞬間,被灰色所包圍了,好像一個夢魘一般,永遠也醒不過來了一樣。
那段時間,她跟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躺在病床上。
經曆著漫長而痛苦的治療。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就算治療好了又怎麼樣呢,自己毀容了,孩子成了植物人,丈夫也沒了,自己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