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以不可思議的表情,安靜了下來。
“謝省長,我給你麵子,才一直沒有跟你說什麼,當初我跟許副省長一直堅持要做好準備工作,你口口聲聲說你有經驗,永安省的老百姓都有經驗,把沿海的市長叫過去,囑咐他們不允許停工停產,還下達了死命令,不允許他們變通,你當時就是想告訴這些市長嗎?不能因為我而改變主意,不是嗎?”
“我……”
“你什麼你?你敢對天發誓,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紀少龍問道。
謝安無話可說了。
因為當時的他,的確就是這個意思。
“還有,從我們困在這裡開始,你做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我念在你年紀大,身體可能不如我,把什麼好的條件都讓給你了,你他娘的坐在這個溫暖的地方,那些受傷了傷的人,在下麵淋雨吹風,我說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說,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給我滾到下麵去,把這個房間,讓給那些受傷的老百姓,誰要是做不到,給我原地除名!”
“你沒這個權力!”
謝安吼道。
紀少龍用手指指著自己,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沒這個權力?我是誰?我是永安省省委書記,我是一把手,在我們的黨章上有規定,在緊急情況下,在無法召開班子會議的情況下,一把手可以代行領導班子的權力,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意思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以給停職都不過分!”
紀少龍現在說出來的這句話,把謝安給嚇到了。
因為眼前這個看起來四十出頭的男人,那種眼神,真的讓人退避三舍,就好像要把一個人給殺掉的那種感覺。
這不是凶狠淩厲的眼神,這是殺氣。
就是那種好像要把對麵的人生吞活剝的殺氣。
謝安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會有這樣的眼神,如果不是經曆過生死,見過血腥,人是不會有這種可怕的眼神的。
“我現在下達最後一個命令,從現在開始,這裡的所有人,都由我紀少龍指揮,任何敢做任何事情,在不通過我的情況下私自去做,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一定搞他,我用我全部的權力去搞他,搞到他一輩子都不能翻身,你們可以不相信,但是這就是我,永安省省委常委,委員,省委書記紀少龍說的話!!!”
房間裡。
一片安靜。
除了外麵的風聲,好像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了。
趙二憨先是站了起來。
毛東亮也不敢坐著了,也站了起來。
其他跟著過來的省政府,市政府的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沒有人敢坐著了。
剛才就說了。
唯一坐著的人,就是謝安了。
他還是坐在床上,似乎沒有一丁點站起來的意思。
紀少龍朝著他的方向看過去。
隻是盯著看了有個幾秒鐘的樣子。
謝安也緩緩站了起來。
他也認慫了。
“趙主任,我現在要你在我們這個房間裡,挑出六名身強力壯的男青年,兩人一組,冒著風雨出去,去其他的三棟安全屋,檢查一下那邊的情況,然後回來跟我彙報他們的情況,能做到嗎?”
紀少龍問道。
趙二憨沒來由地就出現了立正的姿態。
曾經當過兵的他,好多年沒這個樣子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緊張了起來。
下意識地有了這個動作。
“是!保證完成任務!”
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