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彆打擾他睡覺了,咱們去野炊,提前準備晚飯,待會等天一黑,咱們就出發去古樹村觀禮。”
……
睡夢中,沈淵騰雲駕霧來到一座山嶺深處。
有一棵擎天大樹直插雲霄,一眼望不到邊際。
那大樹樹冠茂密,遮天蔽日,浩瀚無垠,宛如一扇遮天巨傘,將漫天星辰全部籠罩住。
隻有斑駁月輝,從樹冠繁茂的枝椏葉叢間探出頭來。
仿佛給大樹披上一層神秘的麵紗鬥篷。
無儘綠葉冒著晶瑩的綠光,好似大自然的精靈,一閃一閃,美極了。
銀輝和綠光交相輝映,猶如一副唯美的動態圖片,深深地吸引著人們的目光,帶領著人們愛和希望以及幸福健康。
大樹下方,無數人戴著漆色麵具跪拜,口中歡呼著什麼,時而圍著大樹跳舞,時而唱誦著奇怪的歌謠。
讚美的高呼,古怪的歌,奇葩的舞,一切都為大樹而歡舞。
然而。
突然有一天。
大樹無風自動,漱漱落葉飄蕩凋零。
擎天大樹的龐大樹乾,朦朧中,背影有些佝僂。
樹冠也如縮水一般,不複以往的朝氣蓬勃,繁盛茂密,遮天蔽日。
沈淵有些悲傷,心底很難過。
大樹也難過極了。
大樹老了,它太老了。
它的壽命已經來到生命的尾端。
飄零的綠葉看起來依舊蒼翠欲滴,但大樹確實太老了。
落葉變得越來越多,新生的枝椏漸漸減少,新生的嬌嫩綠葉也越來越少。
綠葉上,原本充盈的瑩瑩綠光也變得黯淡無光。
人們依舊在大樹底祭拜。
唱歌,跳舞,為大樹祈禱,誠心禱告。
然而,人們卻再難獲取大樹的賜福和給予。
祭拜的人群裡,終於出現了苛責和怒斥的聲音。
這聲音越來越大,響應的人也越來越多。
大樹悲傷又無奈的看著這一切,他明白,他太老了,以至於無法為人們做任何事情,哪怕最簡單祈福和賜予都做不到。
不久。
大樹下祈福祭拜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僅有一個小姑娘,依舊堅持一日一拜,春夏秋冬一日不缺。
可小姑娘有一天病倒了。
沒多久,小姑娘不治身亡。
小姑娘的死,令她的父母勃然大怒,就嚷嚷著要將大樹砍倒,焚燒,讓大樹為女孩陪葬。
女孩的父親說“她不顧村子的閒言碎語,她一年到頭,每天都來祭拜你,但你又做了什麼?”
“你非但沒有給她賜福,反而帶走了她的生命!”
“她死了,為什麼不還活著?”
“你不該活著,你該死!”
“該死!”
“該死!”
“該死!”
人群中,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支持。
叱責和憤怒!
終於,這一天,大樹和村民的矛盾爆發了!
人們舉起手中鋒利的斧子,將大樹砍倒,放了一把火燒了。
參天大樹沒了,遮天樹冠沒了,瑩瑩綠葉也沒了。
大樹沒有仇恨和埋怨村民,畢竟他們都曾經是它的信徒。
它隻是帶著對女孩和村民們的愧疚,以及無法救活女孩的遺憾,徹底的死去了。
不知過去多少年。
原本擎天大樹的樹墩上,突然生長了一根稚嫩的小樹苗。
鮮豔,嫩綠,香氣馥鬱。
村子裡的智者明白它就是新生的擎天大樹,未來能給村子裡帶來財富、健康、平安以及長生。
耐心培育和等待。
終於小樹苗長成一棵大樹,百米高,七八人合抱。
但大樹的能力很一般,僅僅能賜予一些治療小病的靈藥。
人們不滿意,未能達到預期。
村裡最有威望的智者,從古籍裡找出一條能讓大樹重獲神秘力量的辦法。
祭祀!
於是,一輪又一輪血腥的祭祀,開始了!
沈淵雙目無神,被押解到大樹底下,被斬殺頭顱。
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血藤插入腦內。
汲取營養,茁壯成長。
重新擁有強大的神力。
狂熱的村民們,戴著漆黑的麵具,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從麵具裡投射出來。
“獻祭!”
“獻祭!”
“獻祭!”
……
傍晚,夕陽無限好。
沈淵悠悠醒來。
腦袋有些昏沉。
轉而,他就愣住了。
做夢?
修仙者自踏上修仙之路,就基本不會做夢,但凡做夢,必為心血來潮,暗指大事將生。
“古樹村……儺儀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