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一條條殷紅肉筋被斬斷,墨綠色的腥臭液體噴撒而出。
墨綠液體濺落在單吊橋的木板上,直接將木板腐蝕成一個個坑窪小窟窿,同時散發令人作嘔氣味兒。
但令他很詫異的是,這明明脆弱無比的單吊橋,卻能承受多次肉筋觸須的抽打,卻保持不斷裂不崩塌,著實怪異。
既然吊橋結實,沈淵便不再禦氣,整個人落在單吊橋上,目光下移,凝視深淵。
記得第一世時有這樣一句話,說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他現在應該不應該叫做沈淵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沈淵?
開個冷笑話。
沈淵每往前走一步,懸崖下就會激射出更多的肉筋觸須,呈倍數增長。
就在最後一步將踏到對岸時,他回頭望去,整個鴻溝天塹內,密密麻麻布滿血紅的肉筋觸須,張牙舞爪,儘情搖擺。
有密集恐懼症的人,恐怕會感到極度不適,會產生極強的惡心感。
嗖嗖嗖!
幾個呼吸間,億萬條觸須肉筋消失不見。
本以為通過吊橋,深淵下的布置埋伏就會收手停止。
但當沈淵前腳剛踏上岸時。
一條又粗又長的黑色觸手瘋狂的舞動激射而來。
猶如搖曳遊弋的黑蛇,瘋狂扭動身軀。
就像海底的水草,搖擺直上。
那觸手明顯和之前觸須不一樣,因為這條粗大觸手的端部,竟然長著裡外兩圈密集的尖銳牙齒,就像七鰓鰻的口器。
嘶!
這觸手發出蛇類嘶吼,激射衝向沈淵。
沈淵臨危不亂,神色一如既往地淡然。
隻見太素劍光芒大作。
劍四!
一劍斬瀑!
轟!
太素劍的驚人劍芒和七鰓鰻似的觸手狠狠地撞在一塊。
“嘶!!!”
淒厲刺耳的慘叫回蕩在深淵之底。
觸手像碰到了發燙的鐵塊一般,迅速收回。
但依然沒有躲避掉太素劍的鋒利寒芒,直接被斬斷一截,墨綠腥臭液體灑落當場。
滋啦!滋啦!
那墨綠粘液如同濃硫酸一般,具有超強腐蝕性,竟然能將懸崖峭壁上的石塊腐蝕爛掉。
沈淵腳尖踢了踢沾了液體的石塊,竟發現石塊變得鬆軟無比,就好像……布丁果凍,十分q彈。
輕輕一腳踢開,石塊四分五裂,咕隆一聲,掉落深淵懸崖。
他嘗試靈識探入崖底,可惜,剛下探三百米的深度,過於粘稠的腥臭,讓他無法忍受,被迫結束探查。
沈淵深吸一口氣,轉身踏入身後的甬道。
幾分鐘以後。
葛乾坤和三名木侍來到木板吊橋旁。
四人皆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狼狽不堪,顯然之前在石室中,應付雕塑人像沒少費力,好不容易才得以逃生。
一名木侍罵罵咧咧說“槽,咱們太倒黴了,竟不慎觸發了機關,導致咱們犧牲了四位兄弟。”
令一名抖機靈的禦獸者木侍眉頭一皺,說道“葛哥,我總覺這事不太對勁,按理說沈淵那小子比咱們先進去,為什麼他沒有觸發機關?
而且,我剛剛尋思了半天,我也沒有發現咱們究竟如何觸發了機關……
咱們剛踏入石室那一刻,那些石像雕塑就直接對咱們發動猛烈攻擊……我懷疑是沈淵搞得鬼。”
葛乾坤略一沉吟,便惡狠狠地說“我不管他有心無意,或者此事與他有沒有關係,今天他必死,彆想活著離開這座漢墓。”
“看樣子,沈淵應該去了對岸。”
“咱們也跟上前去,可彆被那小子得了葛玄洪的傳承。”
一名木侍剛試探性的踏上吊橋,用力蕩了蕩。
“沒事,這吊橋很結實。”
然後一行四人全部上了木橋,來到半截時。
嗖!
噗!
一名木侍當場成了串!
“快跑,深淵下頭有東西。”
葛乾坤大叫一聲,急忙向前衝去。
一條條觸須如潮水般湧上來。
“啊!!!!”
又一名木侍被抽飛,墜落深淵崖底。
逃!逃!逃!
葛乾坤和僅剩的一名木侍此時恨不得老娘當初多給他們生一條腿。
一邊向前奔跑,一邊躲閃觸須攻擊。
眼看距離吊橋另一端就七八米的位置時。
一條粗大的觸手如蛇蛟般嘶吼,向葛乾坤兩人張開血盆大口。
葛乾坤心底發狠,他不能死!
他還要獲得葛玄洪傳承成為強者。
他也不想死啊!
就在粗大觸手兩圈齒輪狀牙齒即將吞噬葛乾坤時。
葛乾坤腳下驀然一頓,轉身將背後奔來的木侍舉起,丟向龐大口器。
“葛乾坤,去李奶奶的……”
哢嚓!
聲音戛然而止。
同時,葛乾坤一個俯衝,撲向對岸。
啪!
粗大觸手一鞭抽來。
葛乾坤一個驢打滾險些躲過。
連滾帶爬逃進甬道。
“呼……”
“有驚無險,總算逃出生天。”
葛乾坤趴在地上狂喘粗氣,好半天才恢複過來,看向漆黑的甬道,有莫名的吸引力似乎在召喚他。
“傳承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他恢複體力後,向甬道深處走去。
他要趕在沈淵之前獲取傳承。
其實,他更願意相信沈淵已經在吊橋上丟了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