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給了老丈一錠銀子。
“多謝大爺賞賜。”
沈淵問道“老丈，從您言談舉止，不像乞丐出身……”
“哎……這世道……老朽原先帝成化年間時二甲進士，後分配翰林編修……京官六品外放，也做了五品的撫州……可惜……當今聖上……罷了罷了……”
沈淵皺眉，看著京城上空，黑霧彌漫，毫無金光青芒，一看就知道，氣數將近，但有些緣由又不得不問。
剛好老丈以前也是帝國中層，詢問最合適。
“勞煩老丈給我詳細講講……”
說著，沈淵帶老頭來到城門旁的麵攤上，請老頭吃了碗肉麵。
“我呢，一直跟在師尊在山裡閉關，剛出頭，對當今事事都不了解……所以煩請您講講清楚。”
老頭吃完，微聲一歎，道“公子若想出世一展抱負，那就算了，如今是亂世……當今陛下’一言難儘，一言難儘啊！”
“那就慢慢聊，慢慢嘮，咱們有的是時間。”
說著，讓隔壁攤位上二斤牛肉，一壺老酒。
老頭娓娓道來。
“三百年前，自從秦王離開以後，大夏就變了……”
原來，三百年前，他離開以後，全天下都以為沈淵壽命到了儘頭，沒有護佑大夏，於是一些人的心思開始活絡。
但沒有人敢保證沈淵真的死了。
就算沈淵真的死了……大夏也已經今非昔比。
加上大夏當時皇帝趙輝也是一代明君，因而大夏國力已經蒸蒸日上。
但趙輝百年後。
他的兒子們開始被各大世家和門派支持，上演了九子奪嫡的籌碼。
好在，三皇子奪嫡成功，成為皇帝，因為他的支持者也就水漲船高，而正好權貴階層發生變化。
自此，奪嫡，世家，門派和各大諸侯以及藩王開始猖獗……
整個大夏四分五裂。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百多年，而直到如今。
如今的大夏，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大夏帝無比昏庸，各路藩王，諸侯和起義軍各種割據，混亂，各自為王。
據不完全統計，大夏境內竟然已經有幾百個王國！
雖然大家都尊稱大夏帝位皇帝，但暗地裡，誰都不鳥他，以至於，大夏帝的聖旨隻能在皇城使用……除了京城皇都，便是廢紙一張。
當然了。
當今的皇帝也不是什麼好鳥，是奪了堂哥的位置，上位後繼續昏庸無道。
“……簡而言之，大夏無救了，哎，若秦王在世就好了……”
“幾百個諸侯王國，可有封號秦的？”
“沒有，誰敢啊！關外三百萬大軍虎視眈眈，沒人敢觸這個眉頭！”
沈淵不解“三百萬大軍什麼意思？”
“昔日秦王留下的護龍軍，不然你以為咱們京城能享受這個太平？”
“要不是三百萬護龍軍，皇城裡那位，早就被五馬分屍了……”
老丈小聲嘀咕道。
“那三百萬……”
老丈解釋說“所謂三百萬護龍軍，則是當年天策府的後輩繼承者們組建的軍隊！”
“他們屬於大夏，或者說，他們屬於秦王，哪怕秦王已經去世了。”
“他們不插手大夏內各路叛亂，但誰也不能殺入皇都，不然三百萬軍隊瞬間就能消滅他們……”
沈淵突然問道“難道整個趙皇一族，就沒一個賢明扛大旗的？或者……老丈你認為，當今天下，誰最賢明，適合繼承皇位？”
老丈想了想“兩個人選，第一個，就是中山郡王趙宏，此人素有賢名，愛民如子，可惜，已經被關押到了天牢。”
“第二，則是反王裡的唐王李濟，也是愛民如子的好人，文武雙全，可做天下共主。”
沈淵沉吟片刻。
“那麼，以老丈您來看，他倆做皇帝誰更合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