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北野雖然是凶了些,他看王爺皺眉毛都想躲,可是還是得回去。
聽說淩北蕭病得嚴重,得回去看看現在宮裡是個什麼情況。
朗追雲想起來,王爺最後一個下達給自己的任務就是看好側王妃,結果自己隱瞞了她是蛇身是的秘密,瞞到人家都當了妖神了。
郎千秋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要是早向王爺稟報,茗瀾決計逃不了玄天,且發動不了妖族大軍。
但她又偏偏從陸晏那裡把自己放了……
郎千秋心中忐忑,奔著玄天去了。
……
茗瀾離魔窟海港舊址妖界入口越來越近,周圍沒了其餘礙事的人。
龍仙的身影漸漸出現了,她一轉頭,看到了幾個並肩而行的帶著麵具的人。
他們好似沒有腳一般在地上快速飛走,身邊環著刺眼金光,撚手作訣。
茗瀾忽的停了下來,和他們麵對麵打了照麵。
幾個人險些撞在一起,堪堪停住。
他們臉上帶著麵具,可那麵具是一張沒有任何起伏的白色平版,就那麼蓋在臉上,鼻子眼睛通通沒有,說不出的詭異。
他們立即反應過來,圍成了一個包圍圈,茗瀾忽的扔出幾個飛鏢,可通通都被彈了回來。
她沒想著抵抗,下一刻,瞅準了時機,掀開了其中一人的麵具。
她頓了頓,卻看到了淩北野的臉,那瞬間心中狠狠一麻,可是這個“淩北野”目光呆滯,她再掀開其他人的麵具,通通都是這樣的一張臉。
好幾個“淩北野”圍著自己,茗瀾呼吸一滯,好似無數隻小蟲子在她腦髓裡麵蠕動,那種抓耳撓腮,細思極恐的可怖感壓抑著她。
她沒想和他們打,隻想更好了解一點龍仙,現在算是被惡心到了。
她一甩尾,狠狠向其中一個人撞去,那人沒有躲開,於是“淩北野”被蛇尾扇得嘴角出血。
隻不過,嘴巴裡不光摻著血,還吐出來幾條光溜溜,滑膩膩的紫蛇。
嘔……
茗瀾已經快吐了,這麼惡心人的組織,當真能夠稱得上是龍仙嗎?
她定了定神,已經被惡心透了頂,開始手忙腳亂,頭皮發麻,無處施法了。
法陣漸漸閉合,茗瀾整個人都七葷八素,兩眼冒星。
金光晃得她頭暈目眩,無力招架,忽的,她的腳踝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拉扯住了,而後整個人被拽到了土地裡去。
茗瀾被人拖著,飛速在被拋出來的地道裡麵移動。她的身體已經有些麻木了,不是被施了法,而是被龍仙的幻術惡心到了。
“淩北野”的嘴巴裡吐出來縮小版的自己的真身……
她說不出來話,片刻之中,已經從地中海浮屍淵過了妖界大門,直抵了妖界。
土撥鼠圓昌打了個洞救走了茗瀾。
眼前所有的場景都變了天,紅雲漫天,漫山遍野的扶桑花和彼岸花。粒粒微塵在光束中漂浮,美得不真切。
遠處是新妖界密密麻麻,星羅棋布的建築,茗瀾晃著身子站起來,這是她的地盤。
圓昌出了大汗,敞著肚子在地上扇風,抱怨道:“艸,不是我說你殿下……你也太沉了,我就是一隻土逃撥鼠也不是什麼山林猛獸,你想活生生累死我?”
圓昌上氣不接下氣說著話,茗瀾隻坐在地上,有片刻失神。
遠處,林大海推來了坐著輪椅的陸晏。
圓昌是土撥鼠,這種妖怪隻會打洞逃跑,戰鬥力幾乎為零,屬於妖界中的下九流。
且圓昌還喜歡擺弄那些個妖族不屑一顧的天相秘術,偏偏陸晏一眼看出來圓昌有大用。
這下派上了用場。
容君跑跑跳跳從另外一個山坡跑過來,給圓昌殷勤的捏胳膊捶腿。圓昌原本還嘟嘟囔囔的,容君摘來一朵小紅花,憋彆在這小老頭耳朵上麵。
小老頭先是紅了臉,而後再不好意思嘟囔抱怨茗瀾太重的事情了。但是說來,要不是圓昌,茗瀾還真的不好逃跑。
容君會心笑了笑。茗瀾自始至終都盯著天際流雲,陸晏輕輕出聲:“茗瀾……”
茗瀾看過去,知道自己沒有喘息的時間,就是發呆也不能……
陸晏還真是嚴師。
這幾天,陸晏氣色要好很多,也不用每天帶著笑臉招呼彆人了,畢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誰敢再同他嬉笑打鬨?
陸晏現在都穿的很素雅,隻是那雙含情目再也沒也辦法深情的凝視任何人。但是茗瀾想起來那鏡花水月的一段過往,還是覺得有些尷尬,隻希望陸晏放下了。
茗瀾先衝林大海點了點頭:“力度山老先生受了重傷,全部負責城妖界以外的城市,有些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