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若是無事,不若坐下喝一杯清茶?”
薑臨回過神來,自然的收回目光,坐在了白衣女子的對麵。
隻見那柔荑慢,玉指纖,輕提壺,緩注茶。
明明隻是尋常茶具,在女子手中倒出,就是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意味。
“道長請。”
白衣女子將杯子推到了薑臨的麵前。
她的手很白,但卻不是蒼白,透著一抹健康的粉嫩。
這女子,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完美。
薑臨沒有去碰眼前的茶杯,而是看向了那勾魂的桃花眼。
他認真的和白衣女子對視,說道“今日西湖畔,行雲布雨者,便是居士?”
薑臨用著疑問,但語氣卻篤定。
那一抹令人印象極深的裙擺瓔珞,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忘記的。
“是我。”
白衣女子微笑點頭,笑道“道長莫要多問,也莫要多想。”
說著,她緊緊的盯著薑臨,眸子中,帶著一抹隱藏極深的貪戀。
“道長隻消知道,奴家無論如何,也不會對道長有絲毫壞心。”
這話有些怪,也絕對是交淺言深,而且給薑臨一種難言的感覺,他皺了皺眉頭,想要開口,卻被打斷。
“其實,奴家本不該現在來見你的,可實在……”
白衣女子悄然間換了一個稱呼,但卻戛然而止,自然的轉變了話題“你方才從吳家出來,為什麼沒有解決吳家的邪祟?”
“如此一來,黑律可能容你?”
薑臨聞言,也壓下了心裡那莫名的情緒,他修黑律,對善惡最是明辨。
他能夠感覺的出來,眼前女子對他沒有任何的惡意。
更何況,不管如何,先前蝰龍一事,若非是她出手相助,也不會那麼順利。
而蝰龍,顯然知道一些什麼,比如眼前女子的某些背景。
但薑臨沒有去問。
妖邪隻要授首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吳家的那個鬼魅,莫說是我,便是換了魏天君或者鐘真君駕臨,也不會去管,黑律更不會有絲毫懲戒。”
薑臨歎息一聲,暫時放下了對眼前白衣女子根底的探尋,說起了吳家的見聞。
“那糾纏吳家公子的魂靈,不是一道,而是……兩道。”
薑臨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是雙胞胎。”
“兩個……女子。”
“而且,都是月餘前剛剛死去的女子。”
薑臨說著,眼中閃過一抹怒火,壓抑著嗓子,繼續說道“算算時間,這兩個冤魂過了頭七的那一天,就是吳家公子發病的第一天!”
“冤魂?”
白衣女子輕聲問著,也不多話,隻是傾聽。
“沒錯,冤魂。”
薑臨長出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人心比鬼還要毒,有些人的行為,比厲鬼還要讓人膽寒。
“我之前還在疑惑,明明隻是滯留人間的初生鬼魂,如何能在官氣庇護下去侵蝕吳家公子。”
“如今看來,並非是這兩個鬼魂有什麼特殊,而是……”
薑臨冷笑著,目光仿佛穿過了無數牆壁,看到了吳家的宅院。
“身懷地府果報司敕命加持!”
“這兩個冤魂,並非無故害人,而是……報仇!”
薑臨說著,閉上了眼睛,回想起了在那吳家偏房之內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