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火葬場病嬌集體黑化了!
被廢棄的工廠裡
人被層層疊疊地摞了起來,堆在一塊兒,像極了屍體處理加工廠。
喪屍們手裡拿著從他們那裡收繳上來的武器,來回巡邏著。口水時不時地順著它們嘴角流下,走了個來回,沒過多久地上就淌了一地的水痕。
阮裴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把椅子上。
回頭一看,霍閻他們人事不省,被堆在了一塊兒,隻有她的待遇與眾不同,被單獨分離了出來。
阮裴回過頭,抬起眸,看著眼前熟悉而又極其陌生的喪屍,沒有意外,隻是極為平靜地微笑“好久不見,乘風。”
葉乘風見她笑,不由得怔忪。
他本以為她見到自己的第一眼,反應會是恐懼。
“你還活著就好。”她笑,好似鬆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睛飽含情緒,複雜萬分。
葉乘風在她眼裡找尋了許久,企圖找到一點與嫌惡相關的情緒。
但他失敗了。
她真的很平靜,對於他變成喪屍,她的眼裡沒有絲毫恐懼和厭惡。
這與白楚楚的眼神截然不同。
葉乘風張了張唇,原本定好的質問腹稿頓時沒了用武之地。
其實他有很多想問阮裴的。
比如她為什麼拋下他,比如她有沒有找過他。
又比如……
但現在,這些質問好像忽然失去了色彩,被蒼白所掩蓋。
他沉默了下,聲音嘶啞,猶豫問出聲“你……不怕我?”
阮裴看著他,沒有說話,眼淚卻率先流了下來。
她淚眼朦朧,隔著薄薄一層水霧看著他,聲音帶上哭腔“對不起……”
葉乘風四肢僵硬,看著她哭,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
她哽咽著哭出聲。
葉乘風心下一涼,狠狠冷笑。
果然,她還是怕自己的。
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賤人。
“我這半年,整日整夜的睡不好。”阮裴閉上眼,任由眼藥水流下,“我一閉眼,就是你那天笑著讓我先逃的畫麵。”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搖頭,眼淚打濕了黑睫,眉頭痛苦的蹙起,雙肩顫抖,失聲痛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想去找你,可是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
“我好恨,恨自己的軟弱無能,恨自己的貪生怕死。”
“要是……要是我那時候有能力的話,要是我勇敢跑回去救你的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我沒有……這一切都怪我。”
她尾音都在顫抖,帶著哭腔,字字泣血,每一句都在懺悔。
“對不起,乘風,是我害了你……要不是為了保護我,你也不會陷入那種境地。”
葉乘風僵在原地,嘴張了張,原本質疑的話語在口中盤桓許久,忽然說不出來了。
對啊,她那時候也是沒辦法。
她也還是個柔弱的女孩子,是需要他保護的人。
是他食言了,沒有按照約定保護好她。
是他自己沒本事,又怎麼能怪她呢?
葉乘風看著她放聲痛哭,將一切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攬,一句一句地說著抱歉,不由得心一軟,俯下身溫柔地朝她道“小裴,不是你的錯。”
“是我沒用。要是我再強一些,或許就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