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除了天下大旱,北邊還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寒潮,溫度降的太快,京城聚集的災民們一夜之間被凍死了大半。皇上他雖然在宮中,卻也沒能幸免。據可靠的消息,最開始症狀還比較輕微,也沒有太在意。
隻是他緊接著連續幾天上朝,下朝後又忙著處理政務,沒有好好休息,這就起了高熱。
現在是皇後在宮內瞞著消息,但是皇上已經有十來天都沒有再上朝了,大家也都把他的病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若是他能放下朝政,好生休養,還能活上一年半載,但以他的性子,必定不肯放下權利,我想他應該活不過三個月。
賢王端王他們都在想辦法儘早回到京城,同時還積極的調兵遣將,若無法順利繼承皇位,怕是要打起來。”
康王緩緩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說他能活三個月都算多的,皇上這個人,性格多疑,又最喜歡把所有的事都把控在手掌之中,根本不可能放手讓臣子們去做,更不可能立太子。
因為一旦立了太子,大臣們就不會再把他當做唯一的主子了。
分他權利的人,他一個都不會要。
不然也不會沒個皇子成年就被分出去。
“那你的意思是?”程嘉溪聽了有些疑惑,外甥之前的想法是就在滇州做他的康王,並不打算摻和進皇位的爭鬥裡,怎麼今日突然說這些。
“二位舅舅,我今日想求你們出山,為我訓練我滇州的軍隊!”康王鞠躬說道,“我知道您二位並不想再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我本來也對皇位無意,但是這一年來,老大他們都不想給我們滇州留活路!
我安排在暗中為我賺銀子、買糧食的人因為家中富裕了些,全家被滅,錢財均被奪走。
我派去以康王府的名義收購糧食的人也被他們截殺。
他們都知道滇州窮苦,我來封地十年每年都需要花費大量的銀子去購買糧食,才能讓滇州的百姓們不餓肚子,但他們卻一而再再二三的打破我的底線。
我不能再忍了,以前是我天真了,無論繼位的人是誰,都不會讓我們滇州好過。
既然這樣,我便也拚一把!
若能成功,那麼我也可以為程家翻案。
舅舅,程家已經背負了通敵叛國的名聲三十年,知曉內情的人大多已不在世上。
現在誰還記得我們程家為了守護遼國的江山付出的鮮血,忘了都是好的。
現在這些年輕的官員,提起程家,哪一個不罵一句賣國賊。
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康王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麵有些熱淚盈眶。
委屈,實在是太委屈了。
作為一個皇子,生而喪母,不受父親寵愛,康王委屈。
作為一個王爺,封地的人年年都要擔心吃不飽飯,康王委屈。
作為一個外孫,外家明明護了遼國幾十年,卻要被世人罵通敵叛國,康王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