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老寡婦帶著全家去逃荒!
見孫子的模樣,快要萌化賀傳雯的心,立馬裝作從衣袖裡,實則是從空間裡拿出一塊水果糖遞給八郎。
八郎又將水果糖遞給賀傳雯,“阿奶,吃。”
賀傳雯臉上不自覺地掛上姨母笑,給八郎將糖紙剝掉後塞進八郎嘴裡,“八郎乖,奶不吃,八郎吃。”
八郎這才將糖含在嘴裡,甜絲絲的糖在嘴裡融化,甜的八郎嘴角掛起滿足的笑,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來。
周喜兒也掛著微笑在不遠處看著婆婆和自家兒子。
原本一派歲月靜好卻被一聲大吼大叫給打破,“奶!我也要吃糖!我也要吃!”
五郎趴在裡邊的被褥上,眼尖地發現賀傳雯給八郎糖,立馬鬨了起來。
賀傳雯頗為頭疼地回答,“好了,彆嚷嚷了!給你吃,再鬨,讓你爹好好收拾你一頓!”
聽賀傳雯一頓威脅,五郎立馬不鬨了,安安靜靜地趴在被褥上等待投喂。
雖然覺得五郎熊,但賀傳雯可沒想著厚此薄彼,當下拿出一顆糖,剝開糖紙塞進五郎嘴裡。
得到糖後,五郎得意忘形地笑著,準備翻個身,卻不想扯到了傷處,立馬嗷嗷叫起來。
看得賀傳雯滿臉黑線,這熊孩子,這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了!
趙三富年輕時跟著縣裡的木匠學過幾天手藝,會做些簡單的木工,這不反正在山裡,木頭隨處可見,趙三富想著家裡的推車都陳舊了,不好使,便想著花些時間自己做一個。
這還是趙三富第一次獨立完成如此大的物件,從選木頭,到一絲不苟地打磨,可耗費了他不少精力。
誰曾想,等趙三富把所有小物件打磨好後,卻發現他最先磨好的木板不見了,這可是最重要的一塊木頭。
最後趙三富找到了木板,但木板早已經過了雪水的浸泡,變得鬆軟腐敗。
於是五郎這個把木板拖出去當作滑雪板的熊孩子,遭受到他有生以來來自老父親趙三富最深刻的關懷。
要不是李荷花攔著,恐怕五郎的屁股都要被打爛。
但見五郎和李荷花如出一轍,咋咋呼呼又沒心沒肺的性格,賀傳雯覺得,趙三富的那一頓打怕是白打了。
日子在趙家老小的共同努力下有條不紊地進行,雖然偶爾有也齟齬與鬨劇,也權當是生活的調味劑了。
隻是這日子總是不會一如既往的平靜。
“阿奶!”五郎從山洞上邊扯著藤條滑下來,看得賀傳雯心驚膽顫。
這個孫子就跟一個皮猴兒似的,稍不留意就開始熊。
雖然可以用藤條爬上山崖的方法還是她自己發現的。初一那天本來是要登高的,但趙家人不會傻到去爬仙來山山頂,趙三富幾兄弟又對登高沒甚興趣,賀傳雯隻好自己找找樂子。
這不正好,賀傳雯準備外出做任務時發現山洞口的藤條是從山崖上垂下來的,仗著自己身穿刀槍不入鎧甲,她趁其他人不備,順著藤條就往上爬,登時爬上山崖。
山崖之上寸草不生,往下一看除了能將附近的植被儘收眼底,還意外地能瞧見仙來村的一條小路,不過那條路被洪水覆蓋著而已。
於是賀傳雯除開每日做任務之外,還要爬上山崖瞧一瞧洪水的漲勢。
誰知不巧被五郎這個跟她一樣閒的熊孩子瞧見了,非要一起上去,要不然就要把賀傳雯經常爬山崖的事情告訴他爹趙三富。
想起以前她下雨天出門摔了一屁股蹲就惹來趙三富幾兄弟的哭天抹淚,賀傳雯實在是怕了,隻好答應五郎這熊孩子,並忍痛花費五十積分給他買了一件防摔內衣。
看著奇奇怪怪的防摔內衣,五郎鬨著不肯穿,賀傳雯好說歹說地哄五郎穿上,要不然不帶他玩,五郎覺得阿奶好玩,手裡還有數不儘吃不完的糖,也就聽話地穿上了。
於是,她每日上山崖觀察洪水的任務變成了五郎的,五郎倒也機靈,專挑老三夫婦不注意時爬上去。
周喜兒瞧見了幾次,本來準備告訴婆婆,但沒幾次周喜兒就發現婆婆是知道這件事的,想起婆婆總是拿拿出些古裡古怪的東西,她也就沒多管閒事,放任五郎爬上爬下。
這不時間已經到二月初,昨晚又下了好大一場雨,賀傳雯聽著雨聲睡得很熟,第二天很晚才醒,兒媳在鍋裡給她留著飯,一大碗米飯和野菜炒豬肉,李荷花的手藝倒是增長許多,看得賀傳雯直留口水。
左右在山洞無事,趙三富三兄弟在附近砍了些木頭做家具,還不是依然住在山洞裡,有桌子、木椅、板凳倒是像個家。
而李荷花和周喜兒在水潭旁邊一塊光滑的石板上洗衣裳,趁著今天日頭好,出了一個大太陽。
賀傳雯將鍋裡煨的飯菜端到木桌上,真準備乾飯,五郎那小子就從山崖頂抓著木藤滑了下來,這場景讓賀傳雯想起了人猿泰山。
“阿奶!”五郎見賀傳雯不搭理他便又喊了一聲,走近一看賀傳雯飯碗裡竟然有肉肉,五郎早已經忘記自己要說的事,連忙喊,“奶!我要吃肉!娘偏心,我們都沒肉吃,就阿奶有肉吃!”
見五郎的嘴撅起丈八高,賀傳雯看得一臉無奈,“拿個碗,阿奶吃不了這麼多,分你一半!”
得了賀傳雯的話,五郎立馬臉笑得圓溜溜的,像個彌勒佛,拿著空碗立馬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看著一大半肉肉落在他的碗裡,五郎樂開了花,直咽口水。
待拿到飯碗,五郎便埋頭苦乾,直接將水已經退了的消息拋諸腦後。吃完飯後三郎又跑出去瘋玩,等夜裡準備睡覺時,五郎才突然想起這件事情,立馬告訴了睡在他旁邊的四叔趙四貴,嚇得縱使是一向木訥的趙四貴立馬從被褥上跳起來。
趙家又是一場兵荒馬亂,還是賀傳雯發了話,等明日天亮再商量此事,把兒子兒媳們趕回去睡覺。
不怪趙三富他們激動,實在是他們打從心裡覺得,山洞裡頭的日子住得再好,也不及住在趙家的磚瓦房裡。農戶總是要生活在村子裡,種著田地,才有安身立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