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老寡婦帶著全家去逃荒!
故趙五平撇了撇嘴,然後幽怨地盯著賀傳雯道“娘既然不歡迎兒子,那兒子可走了!”
說完,趙五平作勢要走,他還以為賀傳雯會攔住自己。
但見賀傳雯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趙五平摸了摸鼻子,裝作啥事都沒發生。
“你這麼大個人了,孩子都五個了,就彆耍寶了,快說,到底有啥事?”
賀傳雯見趙五平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無奈地開口道。
這下趙五平才順坡下驢,開口道“娘,狗子的事有線索了!”
雖然這大半個月,林婆子再沒開口提過林狗子的事情,但賀傳雯經常看見她一個人喃喃自語,想必是一直記掛林狗子。
因此一聽趙五平說有消息,賀傳雯便將趙五平拉至一旁,然後開口詢問道“有啥線索?你趕緊說呀!”
原本趙五平還想拿喬,但見親娘神色焦急,他也顧不上賣關子,解釋道“娘,今日一大早,衙門大門前就躺著一個人,那人昏死過去了,然後典史就請大夫替他醫治,待那人清醒過來一問,才知道那人就是虎頭村失蹤的三人種的一個,後來典史細細盤問,才知道那人和其他兩人都是被捉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山穀。”
賀傳雯摩挲下巴,思索著老五的話,好奇道“山穀?那山穀的人捉他們去乾啥?”
“不知道,這典史可沒和我說起,不過虎頭村逃出來那人說林狗子在虎頭村開荒時,也和他們一起被抓走了,典史知道咱們家在找林狗子,故透露了這消息給我。”
趙五平聽到的也不過是一些囫圇的消息,因為他現在是知縣的人,典史給知縣麵子才會透露給老五,要不然這些消息也是知不道的。
賀傳雯憂心忡忡道“哎,這消息可算不得好。”
趙五平也如是的點頭,不過他似乎又想起彆的事情,故開口道“對了,娘,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你,今日我回來之前,知縣給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聽聽是不是有啥古怪。”
聞言,賀傳雯皺著眉,點點頭道“你說。”
趙五平仔細回憶戚知縣的話,然後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知縣說,青竹村離縣城太遠,且背靠大山,多有猛獸,我和二郎如今都在縣城,來來回回要花費不少時間,不如在縣城租個宅子,也省的來去麻煩。”
這話雖然乍聽沒啥稀奇,但細細想來,猛獸、租房子,這分明是在暗示讓他們近段時間最好去縣城,青竹村可能會有危險。
但賀傳雯覺得若青竹村真有啥危險,戚知縣應該要派人到青竹村發令,畢竟青竹村可不止趙家一戶。
而且要青竹村有難,那臨近的幾個村莊安能幸免。
賀傳雯實在想不清楚戚知縣為何要讓趙五平說這這番話,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現在最好是先搬去縣城。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賀傳雯自穿來後,遇到了各種艱難險阻,一家人都安全的度過了,故她想這次也一樣,隻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不過最可惜的就是那九畝麥子,現在還是青苗苗,若是真有不幸的事情發生,恐怕她看不見秋日的麥穗了。
但這個時代就是跟天鬥,由不得賀傳雯多想,她從懷裡,實則從空間裡拿出了二十兩銀子,遞給趙五平道“你回縣裡後,找到牙行,租賃一個院子,要是有啥風吹草動,咱們家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誰知趙五平卻沒有接,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精致的錢袋子,遞給賀傳雯道“娘,你看這是什麼。”
賀傳雯打開錢袋,發現裡麵足足有五十兩銀子!
知道趙五平是個存不住錢,且掙不了錢的性格。
她擔心這錢來路不正,便有些複雜地望向趙五平道“這錢哪兒來的?”
趙五平得意道“是知縣賞賜給我的。”
雖然賀傳雯相信了趙五平的話,但依山縣看起來不富裕,而且五十兩可不是個小數目,趙五平雖說在戚知縣手下當差,但也沒立過啥大功,戚知縣咋可能無緣無故地賞給老五這麼多錢。
但沒等賀傳雯將心裡的疑問問出來,趙五平先小聲對賀傳雯道“娘,我今日回來除了送消息,還有就是給娘辭行。”
聞言,賀傳雯警惕地看著老五,詢問道“你要去哪兒?”
見親娘還是擔心自己的,趙五平神氣地笑道“知縣讓我送信到知州府,來來回回有半個月左右的路程呢,這銀子就是知縣給我的車馬費,娘,這錢你給我收著,家裡要添置啥東西也可儘管用。”
因為這兩年來,趙家人曆經艱險,趙五平也不似開始那般自私,也願意替趙家做貢獻了。
聽了老五的話,賀傳雯非但沒有高興,心裡不好的預感反而越加強烈。
說不定趙五平要送的信,跟林狗子和虎頭村三人的失蹤,還有戚知縣的暗示都有關係。
賀傳雯將錢袋捏在手裡,然後開口詢問道“那你啥時候啟程?”
趙五平邊說邊拿起院裡水缸裡的水瓢舀了一瓢涼水往嘴裡灌“明日一早,兒子辭過知縣就啟程。”
這時在院裡玩耍的七丫看見了趙五平,直往他身上撲“爹爹!”
趙五平哈哈一笑,單手將七丫抱在懷裡,然後用頭親昵地蹭了蹭七丫的腦袋,“小七有沒有想爹爹呀?”
七丫使勁地點了點頭,大聲道“想了!特彆想!”
賀傳雯還在晃神思考今後的打算,沒看見趙五平的動作,待她聽見父女倆的對話,她回過神來,才上去一把奪過水瓢,指著趙五平,數落道“不是說了彆喝生水嗎?”
七丫也如是地點點頭,義正言辭道“喝生水,肚肚會痛痛!”
趙五平在縣衙裡待了許久,和那些糙漢子呆久了,他倒是忘記了賀傳雯定的規矩了,於是他訕訕一笑“娘,我一個大老爺們,喝些生水也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