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老寡婦帶著全家去逃荒!
“爹,兒子想跟著爹一起做事。”
大郎眼裡的期盼與激動快要從眼眶內溢出來,生怕趙二華不答應。
雖然趙二華有一顆勇於冒險的俠義之心,但他確實沒想過要讓大郎跟在自己身邊。
要不然憑借大郎的身手和品行,早早就會被北狐招納。
趙二華深知他已是生死由命,說不定哪日就死了,是以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變成自己這般,更不想錢多多再為大郎擔心。
見趙二華久不開口答應,大郎有些心急,隻好將目光投向賀傳雯“阿奶,你幫我給爹說說,他最聽你的話了!”
賀傳雯也看清楚了趙二華眼裡的糾結,也清楚趙二華的顧慮,因此這個口還真不好開。
可大郎如此上進是好事,她作為大郎的長輩,總不能拖後腿不是?
故賀傳雯思索一番後,盯著趙二華道“老二,大郎跟你一樣,是個有心氣的,既然他想留下,你就帶著他,總比跟著彆人強,”怕老二不答應,賀傳雯又補了一句,“你可彆讓大郎成為起先的你,把你想要的,強加給大郎,那樣大郎今後也不會快樂。”
聽完賀傳雯的話,趙二華內心有所觸動。
是啊,從前的趙渠生不就是打著為趙二華好的名頭,讓他安生地在家侍弄田地,做在趙渠生眼裡老實的莊稼漢,給趙大榮吸血賣命。
但趙二華的血液裡是不安穩的,注定有風雨,他逃離了趙家,成為了現在的趙二華。
賀傳雯的話讓趙二華醍醐灌頂,他打從心裡厭惡親爹對他所做的一切,但卻在悄無聲息時,他自己也變成了最厭惡的模樣。
趙二華複雜地望著大郎,終於開口詢問道“你果真想好了?要知道爹做得事稍不留神,便喪命!”
由於適才趙二華為了講清楚整件事,獲得戚知縣的信任,已經讓賀傳雯知道了些他做得事。
因而趙二華也沒避諱賀傳雯,嚴肅認真地給大郎警示大郎。
要是大郎怕了,正好他也不用糾結了。
但問出口後,趙二華便預料到了大郎的回答。
畢竟大郎是他兒子,他最清楚大郎的性格,和他一樣,不甘平庸的人。
“爹,孩兒想好了!縱使以後丟了性命也絕不後悔!”
大郎眼神堅定,似乎能擊穿所有未知的困難。
“好!不愧是我趙二華的兒子!”
既然決定要帶大郎入行,趙二華心裡也釋然了,拍著大郎的肩膀,欣慰道。
其實趙二華在北狐取得一番成績,又怎麼真的甘心讓自己兒子做一個碌碌無為之輩?
從趙二華送大郎去鏢局學武藝就能看出,其實他也希望子承父業,但與此同時,他又害怕自己的長子像他這樣因任務漂泊不定,讓家人記掛。
賀傳雯正是想明白這一點,才會說服趙二華,不讓他留遺憾。
而後,大郎與趙二華留在了絡山,與典史的人一同盯著山穀內的人。
賀傳雯則跟著戚知縣他們離開了絡山,先回到了縣城。
因青竹村的家中無人居住,賀傳雯特意找時間回了一趟,打掃了院子,順便去看了地裡的麥子,長勢還不錯。
另外,家裡冰粉的生意很不錯,由於出攤累人,沒個遮蔽的地方,且天氣一熱,食材很容易壞掉。
因此賀傳雯提前讓大郎和四丫給食客說,準備提前在城北的宅子大門前擺了一個攤子。
這樣既方便,而且書院的學童也能來購買。
雖然有些老食客覺得城北有些遠,但因為趙家的冰粉味道好,且解暑,還是有不少人上門買。
且城北大多是大宅子,能住在這邊的幾乎是些富貴人家,知道趙家賣冰粉,且價格實惠,便指派婆子或小廝日日來買,且份量還不少。
是以趙家在門前擺攤,每日的盈利不僅沒少,還變多了,從幾百文漲成了一兩多。
李荷花看得眼熱,左右她在家裡也沒事,且趙如寶這些姑子還有二丫在家,不需要挖野菜,弄田地,以及周喜兒去食堂上工是帶上了七丫,算起來家裡隻有八丫、九丫兩個小的需要人看著。
李荷花索性讓趙如寶看著八丫、九丫,自己則和四丫商量,從四丫這兒進些冰粉,她準備挑到城南、城東去賣。
四丫當然不會同意,她直接將製冰粉的手藝交給了李荷花,且沒收半個子。
隻不過條件是李荷花不能將這手藝傳給彆人,而且不能搶四丫的生意,李荷花滿口答應了。
這也是四丫想要報答李荷花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而且她相信李荷花說到做到。
雖然李荷花沒花一分錢,就會了製冰粉的手藝,但她想著也不能讓四丫吃虧,所以她準備掙錢後置辦一些首飾,存起來,等四丫出嫁的時候,留給她做嫁妝。
家裡的牛車閒置,恰好李荷花用牛車馱著冰粉,半日的功夫便可將城南、城東去賣,雖然城南城東的人都不太富裕,可架不住冰粉的味道好,故雖然購買的份量不多,但李荷花去大半個縣城賣,林林總總地加起來,每日賣出去的冰粉雖然沒有四丫多,但是也有一半了。
李荷花揣著掙來的錢高興不已,接下來的日子更加鬥誌昂揚。
趙三富見自家媳婦都有事做,且掙的錢還不少,整天沒正經事做得他不由得想起青竹村的田地,想要回村。
但賀傳雯沒答應,因絡山的事還沒了,她不放心老三回村,隻說她已看過了田地,等過段時間再說。
見賀傳雯不答應,趙三富隻好歇了心思,由於沒事乾,他便時不時地往書院跑,盯著五郎那小子,免得五郎淘氣。
五郎原本也不是讀書的料,他雖然坐在學堂,但心裡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但由於這段時間趙三富每日坐在五郎上學的窗戶邊,盯著五郎。
隻要五郎一走神,他下學時必定會受到來自親爹的關懷。
故五郎欲哭無淚,再不敢分神,老實地聽課,上課的童生都誇讚五郎進步了許多。
六郎以同情地眼光盯著自己的堂哥,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為了結束讓自己親爹不再看管自己,五郎堅持了七日,恰好到了旬休,五郎找準機會,在李荷花麵前一番哭訴。
說要是爹再跟著自己去書院,他就不念書了!
李荷花先是將五郎揍了一頓,覺得他是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