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將軍,正是定北王之子,蒙厲。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他讓自己都收下都喚自己少將軍。
蒙厲本是依照慣例,代替他爹犒勞駐邊大軍,但不想恰好北邊起兵,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故他帶著自己的親衛留在軍內,出謀劃策。
原本他以為北方十六部已是強弩之末,打算回熙州。
但不想就在幾天前,守山的士兵突然中毒身亡。
怕北蠻子直入北夏心臟——熙州,他便領了隊伍前去攔截。
所幸的是,在路上他恰好碰見了賀傳雯,知道北蠻子意圖依山縣。
可他覺得很奇怪,為何北蠻子會將依山縣作為目標。
所以蒙厲才會留在依山縣弄清楚自己的疑惑,當然,他想收複趙三富和大郎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但現在得知劉征可能有問題,他似乎把一切都串聯起來。
可能正因為戚知縣察覺出不對勁,劉征想要斬草除根。
但蒙厲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這件事,要是劉振有反心,這事可難辦了,故他慎之又慎地詢問“這消息可準確?”
“這事戚知縣也拿不準,但在我看來,這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據戚知縣說,他前兩月就發覺了北方有異動,並派了人給劉征送信,但劉征未回信,而且他派出去送信的人也遲遲未歸,北方十六部壓境,而劉征半點反應也沒有,很是古怪。”
“那我得趕緊回熙州!把這件事告訴父王。”蒙厲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來。
“將軍且稍安勿躁!”秦羽攔住蒙厲,說出了自己另外的擔憂“我覺得城內有敵人的眼線,要是劉征真反了,恐怕你一動,便會有性命之憂!”
“那咱們總不能按兵不動,眼睜睜看著父王受劉征的蒙蔽吧?”
秦羽安撫蒙厲,耐心解釋道“其實將軍不必太過擔憂,戚知縣說,他已交代一名北狐的成員,前往熙州,要是洪天浩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告知王爺。”
洪天浩是北狐的首領,也是定北王的心腹之人,而且比劉征更受信任,要是有洪天浩出馬,事情定會有轉機。
聽完秦羽的話,蒙厲有些頹唐道“依你所言,咱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隻有等?”
“也不全是,”秦羽說出自己的計劃“咱們雖然回不去熙州,但不如使一招引蛇出洞,要是把潛伏在依山縣的人捉住,起碼能知道劉征倒底是人是鬼,說不定還能發現其他的線索。”
蒙厲認命道“那也隻有這樣了!”
想起適才四丫鬼鬼祟祟地站在屋外偷看,秦羽提醒道“雖然你想把趙家的人收為己用,但我得告訴你,趙家人很不簡單,你得多提防提防。”
“你說得對,”蒙厲知道劉征極有可能叛變,他現在疑心很重,看誰都像是壞人。
……
四丫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好意思,她便打算去點心鋪子買些可口的點心送給蒙厲,這樣能讓她心裡好受些。
但因為前晚的敵襲,縣城內的幾家點心鋪都未開張,四丫轉了一圈後回到家,隻好用豆子做了些涼粉,聊表歉意。
“咚咚咚。”
四丫端起一碗拌好得涼粉,敲響蒙厲的房門,小心翼翼道“可以進來嗎?”
“進!”
蒙厲正在寫的書信放在被褥下,應了一聲。
四丫推門而入,笑了笑,將涼粉放在矮桌上,“你嘗嘗,這是我親手做的。”
蒙厲見四丫如此殷勤,還以為四丫是打起了自己的主意,畢竟他認為自己風姿卓越,家世顯赫。
要是擱以前,他一定會直接拒絕,但蒙厲還想招納趙家的人,因此他不好直接得罪四丫。
故蒙厲並未看那晚涼粉,而是對四丫冷漠地反問“姑娘,可有其他的事情?”
四丫露出一個假笑,“沒有,你吃吧,我這就出去。”
但在蒙厲看來,四丫就是故意在自己表現,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再明顯一點提示四丫自己根本不可能娶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故他斟酌道“上我家說媒的人從北夏排到皇都,其中不乏高門貴女。”
聽見蒙厲莫名其妙的話,四丫感覺有些懵,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蒙厲似乎誤會了什麼,她連忙擺手“你誤會了!我可沒有非分之想!”
誰知道蒙厲一副我明白的模樣,點了點頭“不是最好。”
四丫突然覺得自己像吞了口蒼蠅,惡心得很,她差點賭咒發願表明自己確實不是對蒙厲有意思。
但想了想,四丫沒說出口,她生著悶氣,僵著臉往外走。
四丫越想越生氣,同時她不由得想起說過要找她的呂毅。
想到呂毅,四丫的情緒平複下來,頓時有些頹廢。
賀傳雯經過,見四丫心事重重,開口喊道“四丫,你怎麼了?”
四丫怕賀傳雯擔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沒什麼。”
賀傳雯還以為四丫是想起了老四夫婦,但老四是她親手趕走的,因此賀傳雯並未繼續追問,而是去找李荷花,讓李荷花開導開導四丫。
免得四丫鑽牛角尖。
李荷花神神秘秘地將四丫拉到自己屋裡,將自己的小匣子遞給四丫,“打開看看。”
四丫不明所以,打開匣子卻發現裡麵有四五隻看起來價格不菲的首飾,還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三嬸,這是?”
“給你的,”李荷花坦白道“原本是想著你出嫁的時候再給你,但我想著你也大了,能自己保管了。
李荷花用這些天賺來的錢買了首飾,還將和李牡丹分彆的時候,留給她的銀子換成了五十兩銀票,為的就是給四丫攢起來。
原本李荷花還打算多攢些首飾,但適才賀傳雯找到她,說四丫可能想老四夫婦了,李荷花為了寬四丫的心,先將匣子拿出來。
“三嬸,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