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幾乎全玄州城的百姓都圍在菜市口,觀看行刑。
特彆是曾經被常通判和劉臯迫害過的受害者,其中就有徐白和他的弟弟妹妹。
徐白死死地盯著劉臯,恨不得在劉臯的身上穿幾個窟窿。
直到常通判和劉臯人頭落地,徐白才如釋重負,抱著弟弟妹妹痛哭了一場。
可雖然劉臯已死,徐白也替爹娘報了仇,可徐氏珠寶行已經被官府查封,看樣子最後就算解封,也和徐白沒什麼關係了。
雖然徐來福想要收留徐白兄妹三人,可徐來福的兒媳不同意,放言要是徐來福敢收留徐白三人,她就要和徐來福的兒子合離。
徐來福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就這樣,好像徐白的爹娘已經昭雪平冤了,但他們兄妹三人還是像乞兒一般居無定所。
幸好在關鍵時刻,呂毅朝徐白拋出了橄欖枝,想要把徐白收入麾下。
徐白感念呂毅恩德,且呂毅有著世子的身份,為世子做事,那以後就沒有敢傷害他們兄妹三人了。
所以徐白幾乎沒有猶豫,加入了呂毅的陣營。
徐白兄妹三人也住在園子裡。
由於賀傳雯讓徐白兄妹三人打聽消息時,收留過三人幾日。
徐白聽說賀傳雯的兒子被劉征和常通判害了後,對賀傳雯很是同情,甚至感同身受。
因為徐白也失去了雙親。
興許是覺得同病相憐,徐白讓弟弟妹妹每日給賀傳雯送飯,還讓他們多和賀傳雯親近親近。
雖然賀傳雯明白徐白兄妹三人的好意,但她隻想一個人呆著。
可她又覺得,不能傷害徐白兄妹的好意,於是她並未開口拒絕,而是翻上圍牆。
一方麵能保證劉征不離開自己的視線,另外一方麵,讓徐白的弟弟妹妹找不到自己。
一舉兩得。
但在圍牆上的賀傳雯,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呂毅園子的圍牆修得很高,賀傳雯不僅能看清楚關押劉征的院子全貌,還能看見隔壁人家的後花園。
由於隔壁隻是普通人家,圍牆的高度是有限製,比呂毅園子的圍牆矮了一半。
賀傳雯也不是成心想偷看隔壁的後花園,她隨意一瞥便能看見。
特彆是賀傳雯發現,隔壁那戶人家,白日間十分平靜,但一到夜晚,便開始活躍起來。
有不少人進進出出。
這種情況本身就異常,特彆是玄州城外還有外敵的情況下。
雖然賀傳雯並不想管閒事,但她自己還在玄州,而且她對徐白三兄妹有惻隱之心。
要是玄州城被攻破,對她也沒好處。
所以賀傳雯不動聲色地關注著隔壁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日。
到第四日白天,賀傳雯總算下了圍牆。
……
由於定北王排擠呂毅,所以呂毅隻能暫且憋在園子裡。
但躲在園子裡的呂毅並不安分,而是和葉二還有徐白商量對策。
因為在呂毅看來,打持久戰並不適合玄州。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萬一北蠻子走山路繞過玄州城,攻打彆的縣城,再隻搗熙州,整個北夏不就完了。
雖然呂毅的想法有些多餘,畢竟繞路的話,不僅要讓路程增加好幾倍,而且山路險峻,有些地方,除了人之外,馬根本就過不去,跟彆說帶著戰具的北蠻子了。
但呂毅隻怕北蠻子狗急跳牆,兵行險招。
他原本是想警示定北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當然,呂毅也知道玄州城的兵馬不足,不能和北蠻子硬碰硬,但搞些小動作,讓北蠻子知難而退,也不失為良策。
可呂毅連定北王的麵都見不上,他隻好和葉二及徐白先商量對策。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商討了多日,真讓呂毅想出了一個辦法——燒糧草!
隻要他們派出一個小隊,把北蠻子的糧草給燒了,到時候北蠻子沒了糧草,隻能退兵。
不得不說,呂毅和麻叔都想到一塊去了。
糧草可謂是重中之重。
呂毅不吝誇讚道“徐白,真有你的!本世子沒看錯人!”
這個燒糧草的辦法是徐白先提出來的,他想該如何利用呂毅的優勢,讓戰局朝好的方向發展。
而呂毅現在除了手下的幾十個武技高強的手下,似乎並沒有其他的優勢。
這才讓徐白想到了派人去燒糧草的點子,正好能發揮呂毅的優勢。
可徐白並沒有因為呂毅的三兩句誇讚飄飄然,因為這件事還沒做成。
故徐白朝呂毅提議道“世子爺,那咱們什麼時候稟告王爺?”
徐白想的是,畢竟定北王是玄州的掌事者,無論什麼行動至少得經過定北王的許可、
然後呂毅卻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這件事不必經過王爺,本世子派葉二帶著一個小隊就能成事。”
其實呂毅正憋著勁兒呢,在定北王麵前吃了這麼多掛落,還沒有人敢這麼對過他。
呂毅倒地還是有幾分少年意氣,他想著做成這件事後,讓定北王對自己甘拜下風。
見呂毅不容置喙的模樣,徐白也不再多言。
接下來,呂毅安排葉二今晚子時動手,突襲北蠻子,燒糧草。
正當呂毅得意時,突然手下來稟報,賀傳雯求見。
呂毅近日光想著戰事,倒是快忘記了賀傳雯了。
也不怪呂毅記不起來,實在是賀傳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讓呂毅望而卻步。
反正啥時候討好未來的長輩任重而道遠,不拘於一時。
故聽見賀傳雯求見,呂毅高高興興地迎了出去。
“趙阿奶,你可算是下來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可替四丫妹妹著急了。”
呂毅話說得漂亮極了,像他這樣的身份能自稱晚輩,足以見得四丫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但賀傳雯沒空理會呂毅的賣乖,轉而正色道“我來是想告知世子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