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餘靜曼找到年輕的夢女，給她心法，引誘她修習上古之法，好像就是在做一種實驗。”
沈清梨隱晦的看了看陸時，繼續道“但是實驗可能失敗了……之後，她讓思舞去殘忍的折磨嫣娘，得到了充滿怨恨和恐懼的心頭血，也像是做一種實驗。
而這麼多年，無數的女子失蹤，那就說明，這項實驗，要麼是已經成功了，要麼就是還在進行……”
“八字純陰……”雲書禾喃喃道。
百裡熠也皺著眉頭“你是說，餘靜曼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拿這些女子做實驗？而且，這些女子之所以被選中，都是因為她們的八字純陰？”
“不對！”陸時卻在此刻開口“消失了這麼多女子，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八字純陰，有可能是八字純陰的女子最好，而普通女子也可以！”
沈清梨聽了，點點頭“小師弟說的對，很有可能是因為餘靜曼找不到那麼多八字純陰的女子，所以便用普通女子代替，但普通女子的效果可能沒有那麼好，所以，才需要大量的普通女子。”
雲書禾的手不由的攥緊了，渾身有些顫抖“大宗門或者世家女子一旦無緣無故消失，宗門或家族必然會派人尋找，而那些散修或者凡人女子，沒有背景無人撐腰，便被她們肆意擄走虐殺。”
百裡熠憤恨的唾罵“該死的餘靜曼！”說著，他看向了一旁早就瑟瑟發抖的餘莎莎“你娘做的這些，你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吧！”
見眾人都望向她，餘莎莎連忙開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娘……不，不，餘靜曼根本沒有和我說過這些，根本沒有……”
郭永安聽後諷刺一笑“為了活命，你連你娘都不認了！不過也對，再認下去，你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餘莎莎臉色一紅，她低下頭，咬著牙齒，低聲道“她根本不是我娘。”
陸時臉色一凜，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餘靜曼不是你娘？”沈清梨震驚道。
餘莎莎低著頭，半晌不說話，
見她不說話，對麵吃瓜的思舞反倒急了起來，她大聲威脅道“快說，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為阿夢報仇！”
餘莎莎瑟縮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她不是我親娘，我是她抱養回來的孤兒。”
“你怎麼知道？”雲書禾問道。
“我也是八年前才知道的。”餘莎莎無意識的捏緊了裙角，抬頭看著陸時，繼續道“就是參加了你拜師大典回到玉清門之後，我去找娘、不，找餘靜曼，不成想卻聽見了她和一個男人的對話。”
“男子？你可看清了樣貌？”陸時追問。
餘莎莎搖搖頭“沒有看清樣貌，當時太暗了……不過我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坐著輪椅。”
雲書禾和沈清梨對視一眼，忙確認道“你確定，那個男人坐著輪椅？”
餘莎莎點點頭“我很確定，正是因為看見他坐著輪椅，我沒有見過，才好奇的偷聽，卻沒想到聽到了我不是餘靜曼親生女兒的事。”
她失落的低下頭，再不複往日的蠻橫傲慢“早知道不偷聽了……”
雲書禾立刻想起那日在山洞裡遇見的那個瘸腿男子，也同樣坐著輪椅。
會是他麼？
沈清梨同情的看了餘莎莎一眼，還是繼續問道“到底聽到了什麼，你詳細說說，她一個宗門長老為什麼要隱瞞這些，反而對外宣稱你是她親生女兒啊？”
餘莎莎腦海中浮現當日的情形，幽暗的密室裡，坐著輪椅的男子語氣滄桑的問餘靜曼“你見到[那個孩子]了麼？”
餘靜曼點點頭“見到了，很好。”
坐著輪椅的男子突然問了一句“那溯源丹，還要繼續製作麼？”
“當然。”餘靜曼堅定道“為了幫他，我願意犧牲我自己的命，更何況是毫不相乾的人。”
那男人歎了口氣，良久才道“好，事已至此，倒不如一條道走到黑。”片刻後，他又開口問道“你們母子十年未見，你沒有和他說幾句話麼？”
餘靜曼沉默了一會，聲音也低落了許多“他根本不會認我。當年，他剛出生我便拋下了他，在他心裡，根本沒有我的位置。
更何況，我還領了莎莎這個孤兒回來認作親生女兒……”
餘莎莎聽到這話時，腦子已經炸了，根本聽不下去他們之後說了什麼，隻記得餘靜曼那句“我還領了莎莎這個孤兒回來認作親生女兒……”
她不敢想象如果餘靜曼知道了她在偷聽會如何處置她，隻能強撐著離開了那裡。
回到房內，她回想這麼多年，這才明白為什麼餘靜曼從來不願意指導她丹術，為什麼如此縱容她。
因為根本不上心，根本不在意。
所以，明明她是餘靜曼的‘親生女兒’，但是卻還要聽陶芊這個大師姐的話。
從那之後，餘莎莎的內心就十分不安，一邊要維持著原有的驕橫，不敢隨意改變，怕被餘靜曼發現什麼。另一邊還要努力的撿起一些保命技術，生怕哪天會被放棄。
但她又十分濡慕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母親’，所以時常期待著，餘靜曼是在意她的，哪怕一點點。
可這次來到鬼林，陶芊將她推向思舞，她便知道，陶芊知道她不是餘靜曼的親生女兒。而這一切，也都是餘靜曼默許的。
聽了餘莎莎的話，眾人的眼睛都看向陸時，帶著一絲懷疑和一絲不可思議。
“不可能！”陸時幾乎是瞬間勃然變色，冷冷道“她不可能是我娘，我可以確定。”
餘莎莎冷笑出聲“嗬！你如何確定？你拿什麼確定？”
陸時聲音冷冽，啞著嗓子道“我就是能夠確定！”
餘莎莎看著陸時，眼睛裡透著絲絲的怨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說，為什麼餘靜曼要求不傷害你？你被皓影仙尊帶回來那年剛剛十歲吧，而餘靜曼說你們十年未見，這，難道都是巧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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