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貝轉身進了臥室,過了一會兒手裡拿著個筆記本大小的iad遞給了他,“送你玩吧,這是我以前用來和畫電子稿的。”
“iad,”石頭眼睛瞪的老大,這個他倒是有摸過,在電器店有試用品可以玩,跟電腦差不多。“送…送給我玩的?”
“玩唄,把你心裡想的寫在記事本裡麵,也可以錄音,”孟小貝笑笑,“人是需要傾訴的,說出來,寫出來,感覺就會不一樣了。”
“你也傾訴嗎?”石頭問。
孟小貝抱著胳膊看著他,很長時間才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那我就拿著了,謝謝,”石頭看著iad,想了很長時間才抬起頭看著孟小貝,“謝謝你,小貝。”
“差不多得了,”孟小貝嘖了一聲,“你這狀態再保持一會兒是不是又要哭一鼻子啊?”
石頭把iad放在茶幾上,吸了吸鼻子,“你跟我不…不一樣,你不知道有人伸手拉一把…是什麼感覺,”石頭用手摸了把臉,小聲說,“我…我看到你就想…三叩九拜,想說…謝謝。”
“是嗎?”孟小貝猶豫了一下,推了推他腦袋,“那下回見了就直接磕頭吧,沒關係的。”
石頭用手摸著腦袋,笑了半天也沒放下來。
孟小貝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拎著石頭的包走出辦公室,陳燃跟在她旁邊。
其實孟小貝主要是想去看看,隻要是個正經的飯店她就覺得沒什麼了。
包很輕,石頭收拾的時候她看了,就她給買的幾套衣服,洗漱用品,還有一個小鐵盒,裡邊不知道裝著石頭的什麼寶貝,除此之外就沒了。
拎著這個包,就能明白石頭的那些慌亂,他決定擺脫的不單單隻是過去混亂的生活,而是全部。
那些生活是他的全部,一旦扔掉,他就隻剩下了這個包,如果沒有自己這盞燈,他連這個包都沒有,隻有一個盒子。
其實石頭身上擁有的不僅僅是拚命掙紮的那種倔強,還有勇氣。
孟小貝覺得這點跟她很像。
石頭所在的飯店距離金融廣場很近,走路大概二十幾分鐘能到,騎個小電驢也就五分鐘的路程,但陳燃堅持要開車送孟小貝過去。
現在正是吃飯的點,孟小貝一眼就看到了人最多的那家店。
桌子都擺到人行道上了,店裡店外全滿。
也看到了正拿著兩個砂鍋小跑著出來給客人的石頭。
在還需要穿件毛衣的日子裡他隻穿著一件長袖t恤,臉上還掛著汗珠。
陳燃把車開過去,放下車窗,按了一下喇叭。
石頭一抬頭,看到了趴在窗口的孟小貝,立馬笑著揮了揮手,又喊了一聲,“現在忙!你們找找個地方停車,等我一下!”
陳燃點了點頭,把車往前開出去找車位。
這條街臨著繁華的幾條商業街,但地盤實在有限,所以一直沒有改造。
路很窄,又正好是小飯店聚集地,各種店都是十來年的老店,吃飯的人相當多。
陳燃繞著這片兒轉了一大圈,居然沒找到一個車位。
再次經過砂鍋飯店的時候,石頭看到了他,又揮了揮手,喊,“陳大夫,你你怎麼還在這兒!找地方停停車啊!要不然,你把貝姐放下來,你…你自個兒慢慢找吧。”
“我”陳燃想說這哪有地方可停呀,都轉一圈了,但石頭已經轉身跑回了店裡,他歎了口氣,看了眼孟小貝,繼續把車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