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臉橫肉的那個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方元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用一根稍稍粗一點的廢舊鐵絲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否則……我就在你的脖子上練一練穿針引線。”
本以為一臉橫肉那人會畏懼膽怯,卻沒想到這家夥倒是硬氣的很,竟然還狂妄的大笑了起來。
“你以為這樣老子就會怕了你嗎?有本事你他媽就紮進去,要是眨一下眼睛,老子他媽就是你生的!”
若是放了平時,一般這種無理的要求方元一定都會儘量滿足的。不過現在卻不行,因為現在找到小丫頭的哥哥才是真正的當務之急。
一陣極其微弱的呼吸聲傳入了方元的耳中,這聲音的主人一定不是這個房間裡的任何一個人,這時他才留意到了沙發的後麵其實還有一個房間。
剛剛他們說話時提到了裡屋,難不成那個房間才是他們口中的裡屋嗎?
想到這裡,方元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鐵絲,一口氣衝進了那個房間裡,但眼前的一切卻讓他一時間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與外麵的房間不同,這裡的牆壁刷上了一層薄薄的灰色水泥。四周的窗子都被釘死了,唯一的光線來自於棚頂那隻昏昏欲睡的老式燈泡,卻讓這個房間顯得更加斑駁、昏暗。
房間的周圍是一排冰冷的金屬水槽,空氣中充斥著淡淡地鐵鏽味和腥味,不知是來自於那些水槽,還是周圍那些已經泛紅了的鐵管。
正中央的位置擺著一張床,與其說是床倒不如說是一塊鋼板來得更為直觀。鋼板的一旁
擺放著一個工具架子,裡麵擺著各式各樣的工具,錘子、剪刀、鉗子、螺絲刀子,應有儘有。
但鋼板上放著的卻不是某種機械工具,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小丫頭唯一的親人——他的哥哥。
男孩身上原本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都被褪了去,身上儘是一塊青一塊紫的斑痕。臉上滿是血漬微凝的痕跡,眼睛的位置高高的隆起,已經看不出他是在睜著還是在閉著。
這鋼板上專業最對口的東西,莫過於那幾個銀光閃閃的手銬子了。男孩的雙手正被兩隻手銬死死地拷在了鐵板的上端,一隻腳也被牢牢地拷住了,而另一隻腳……沒了。
男孩左邊的大腿,膝蓋往下的一截,全部都沒了。隻有一個壺口大小的洞血淋淋的留在了那裡,鮮血還在從裡麵緩緩滲出,遲遲不肯凝固。
仔細看去,男孩的左腿依然在微微地痙攣著,這應該是某種反應的延續。說明剛剛他的這條腿經曆了極度痛苦折磨,所以才會使其久久不能平息。
應該就是那把鋼鋸吧!
方元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當時男人手邊的那把鋼鋸。雖然方元的心中很不願意往這個方向上想,但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想法應該就是事情的真相。
這男孩的半截腿,應該是被那把鋼鋸一點一點的生生鋸下來的!
這時,男孩的口中微弱地喃喃出了一個聲音。饒是方元如此的敏銳,也不過就是捕捉到了一點點微乎其微的波動。
“順……小順……小……順……”
方元這才意識到了小丫頭被他給留在了外麵,而他已經進入這個裡屋有一小會兒了。
一想到這兒方元立刻瘋了似的衝出了這個裡屋,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小丫頭已經落到了一臉橫肉那人的手中。此刻,他正用那根方元剛剛威脅過他的鐵絲一道一道地纏在了小丫頭細嫩的脖子上。
見方元從裡屋衝了出來,那人陰狠地笑了一下,問道“怎麼樣?我親手升級的作品,是不是還挺不錯的?他這個賣相,要是扔到了步行街裡一定能有個不錯的收入。隻不過可惜了,當時我一時手癢沒忍住多給他喂了幾錘子,估計是活不成了。”
說著,一臉橫肉那人竟忽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看見了吧!這就是……反抗我的下場!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敢和我作對,我就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方元冷冷地看著那人手中的鐵絲,還沒有纏緊,小丫頭還在拚命地撕扯掙紮著。看著眼前這人似乎是一副興奮無比的樣子,很容易篤定這是一個酷愛折磨生命的變態。
“你販賣人口也就算了,可現在卻下了殺手,人一旦死了你也就再難脫掉乾係了。”
那人再次狂妄地大笑了起來,對方元道“蠢!你真的是蠢到極致了!這些家夥都是些沒人要的東西,就算是我殺了他們,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會察覺到他們不見了?不會的!根本不會有的!”
聽了他這話,方元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了一個鬼魅般的弧度,他輕聲笑道“多謝你提醒了我……這個世界縱使沒有了你,也不會有什麼人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