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醫院。
林柔剛從沈天佑的病房探病回來,她的臉色蒼白,眼中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
自從得知沈天佑瞎了一隻眼,她每天能哭八百遍。
沈文遠臉色蒼白如紙,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疲憊和煩躁。
他看著正在病床前放聲痛哭的林柔,心中的煩悶上升到了極點。
“夠了,彆哭了!能不能讓我清靜一會!”
不料,林柔聽到這話,情緒卻如同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轉過身,瞪著紅腫的雙眼,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反將沈文遠罵了個狗血淋頭。
“都怪你!都怪你!”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沈文遠,言辭激烈“要不是你,一直拖著等沈千鶴那個小賤人的消息,兒子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兒子現在瞎了一隻眼,後麵還不知道要判多少年,你難道一點都不心疼嗎?”
沈文遠被林柔的話激怒,他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罵道
“聽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那可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們老沈家唯一的血脈!我能不心疼嗎?”
“你心疼?!”
林柔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初我就說了那個小賤人不靠譜,讓你再去托關係走動走動,你非不聽!現在倒好,人家小夫妻聯合起來變著法兒給咱們添堵找不痛快,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還是個男人嗎你?”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沈文遠驚了,自林柔跟他結婚這十年來,她一直在自己麵前表現的溫柔賢惠識大體,是個賢妻良母。
甚至在得知他在外麵包養小情人的時候,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今天,她居然在自己麵前說出這樣的話。
“你還有臉說我?你怎麼不反思反思你自己!”
沈文遠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憤怒與失望。
“現在兒子進局子才知道著急了,早乾嘛去了?一個好好的孩子變成現在這樣無惡不作的惡棍,你,林柔,難辭其咎!”
“我在外麵累死累活的賺錢養家,你就在家照顧倆孩子,還照顧成這個德行!你對得起我嗎?”
他回想起過去,語氣裡滿是憤懣“當初是你說千鶴和千羽在家對沐沐和天佑心理影響不好,怕他們自卑敏感。我聽了你的話,將她們姐妹倆送出國。結果呢?”
林柔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想要辯解,但沈文遠沒有給她機會。
“結婚這麼多年,隻要是你跟我開口要的東西,我哪一樣沒做到?”
“你呢?你是怎麼回報我的?除了教出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你還做了什麼?”
沈文遠咬著牙,繼續林柔的罪狀“沐沐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聽了你的挑撥跑去勾引自己的親姐夫,兩人能順利結婚也就算了,結果婚禮還鬨的那麼難看,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你知道我現在在外麵被人笑話成什麼樣兒了嗎?”
“還有沈天佑那個不成器的混賬東西,這才回了沈家過了幾年舒坦日子,就染上了那麼多惡習!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就這你還天天跟我說他有多好多好,我他娘的真是瞎了眼,竟然信以為真!”
沈文遠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心中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乾柴,越燒越旺。
“他這些年到底捅了多少簍子,闖了多少禍?你心裡不清楚嗎?高三的時候,他們班裡那個女學生跳樓自殺,是不是他乾的!”
林柔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文遠,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你扯那些陳年舊事乾什麼?難道在你心中,我兒子就這麼不堪嗎?”
沈文遠冷冷地看著林柔,毫不客氣地回懟道“他好不好你心裡沒點數嗎?”
林柔氣得渾身發抖,繼續反駁“本來就是那個小賤人犯賤,她暗戀天佑,天佑拒絕她後,她才跳樓的!”